提瑞斯法修道院的大教堂之内,一排一排白色的雕饰石柱之间,数盏华丽的吊灯和两边墙边摆放的烛台将大厅照的明暗分明。
杰斯仰着头,望着那些熏香的烟雾慢慢升起,甚至觉得这里似乎比暴风城的光明大教堂还要宽阔,高耸的错觉
除去高处的横梁上悬挂着的不是血色十字军的红底金圣光符印旗,这里已经与游戏里的血色大教堂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血色十字军在天灾战争以后只能算是在洛丹伦大陆的边边角角苟延残喘,能够制作出一大堆血色符印的旗帜,战袍和地毯已经很不容易了。
身处其间,杰斯觉得好像一下子又穿越回了上辈子,又回到那个来来回回穿梭无数次的大教堂。
面对着成群结队身穿鲜红铠甲,手持长剑的血色战士,远望着最前方高台上手提铜金色长柄战锤的血色指挥官。
然而此时此地,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在墙边烛台旁的牧师,几位凑在最前面的朝圣者,还有他这个孤零零地坐在这边长椅上的嫌疑犯以外,就基本没有其他人了。
前几天图书馆的恶魔灾祸已经传了出去,第二天早晨起来杰斯一行人在那个房间里交谈的时候,大部分的朝圣者,暂住的旅行者就都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修道院,仿佛这座圣光的居所一夜时间就变成了邪魔的温床似的。
洛丹伦同胞的信仰也不怎么坚定嘛,杰斯心里这么想着。当然,他留在这里也不是因为对圣光有多么强烈的信仰。
“塞索大师。”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尽管声音不大,但在这么空荡荡的教堂大厅里还是显得有些突兀。听到这个名字,前面有几位牧师往这边瞄了过来,甚至有两三个朝圣者起身匆匆离开了教堂。k4663h
杰斯回过头去,原来正是那位高阶牧师沃斯。“早上好,沃斯牧师。”
“早上好。”沃斯走到旁边坐下说:“你今天看起来恢复得不错,甚至愿意来到大教堂了。一般来说不慎被圣光的力量灼伤的伤者,最好不要再进入这样的殿堂,无论它受伤是因为冒犯了圣光,还是。。。出于对圣光的狂热追求。”
“蒙托神父跟我交待过了。”杰斯说:“不过我还是希望能过来看看,毕竟也是在圣光的帮助下,我才能击败那个恶魔。
“你跟我知道的许多暗影魔法的操纵者都不一样,无论是来自达拉然的,还是威尔德,亦或是其他地方。”沃斯说:“修道院里也流传着许多跟你有关的传言,很多年轻牧师。。。甚至参与了那场混乱的牧师都觉得圣光是受到你的召唤才降下来阻止那个恶魔逃脱的。”
“这也太开玩笑了。”杰斯微笑了一下说:“那我身上的灼伤是怎么回事,我向圣光祈求烧死我自己吗?”
“许多信徒会因为对圣光的狂热追求而受伤,甚至死去,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沃斯说:“受到圣光的伤害,不意味着不受到圣光的眷顾。”
“这次我亲眼见到你如何处死那个恶魔,塞索大师,逐渐开始明白之前阿隆索斯·法奥大主教认定你为提尔的保护者的决定了。。其实直到几天前,我还没有完全理解,就像这里的许多修士一样。”
“教会内部因为如何看待我,也有很多分歧吗?”杰斯问。
“是的,从一开始直到现在,不止是教会里,整个洛丹伦都是一样。”沃斯回答道:“尤其是关于瘟疫,恶魔,堕落的黑骑士这些故事流传得越来越广以后。”
“自从黑暗之门开启以后,每当人们觉得一件事即将结束,和平的新时代到来,总会有新的,更加让人胆寒的威胁出现,一次又一次。到了今天,迷茫,不安,怀疑与忧虑的情绪已经弥漫整个洛丹米尔和提瑞
斯法了,塞索大师,很难苛求在这样的恐惧中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普通人。”
“我明白,沃斯牧师。”杰斯说。
“对了,伊森利恩牧师和法尔班克斯主教怎么样了?”
“法尔班克斯主教染上了严重的瘟疫一直昏迷不醒。”沃斯回答道:“他被那些恶魔召唤出来的恶虫咬伤了,虽然在药汤的治疗之下总算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目前还在隔离观察。”
他停顿了片刻,继续道:“伊森利恩牧师前天已经过世了,他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来,那个魔鬼在逃出他身体的同时几乎完全摧毁了他的意志和血肉,哪怕是有圣光的庇佑也无力回天。”
“伊森利恩牧师最近这几个月之内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杰斯问
沃斯摇了摇头,说:“你是指什么样的。。。
“例如他有没有跟一些过去他不曾接触的人解除,比如王城的,或者来自斯坦索姆,达拉然,甚至更南方的暴风王国一类来的人。”杰斯说。
沃斯牧师想了一会儿说:“他最近一年都很少离开修道院。。。”“那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跟我有关的事。”杰斯问。
“他跟法尔班克斯主教交流得更多,或许你应该等主教醒过来之后去询问他。”牧师说。
这些恐惧魔王躲藏的那么深,那么认真地扮演各自的角色,哪怕是六人议会也都互相看不出来,更别说这位主教了,本来就不该指望能从他们这里问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从之前法尔班克斯说的那些话里杰斯也能听得出来,他把那些关于自己的罪恶传闻全都当成是圣光交给他的启示了,说不定在那个法尔班克斯眼里,伊森利恩牧师跟杰斯·塞索还有这一系列恶魔传闻都根本没有关系。
外面的钟楼突然响起钟声,沃斯牧师望向外面说:“应该是肯瑞托的人到了。”
“看来那些法师不打算给我时间跟法尔班克斯主教聊聊了。”杰斯说:“他们甚至都不愿意等我身上的伤完全恢复。”
“或许前往达拉然会对你的恢复更好一些。”沃斯说
术士和牧师两个人来到大教堂的门外,卡德加刚刚从旁边的阶梯爬上来匆匆忙忙跑到这边。
“杰斯,沃斯牧师。”
“卡德加大师。”沃斯说:“我去迎接肯瑞托的大法师们。”
卡德加点点头,等牧师离开以后凑过来说:“你也听到了,肯瑞托的人来抓我们走了,当然,可能没有这么夸张,但实际上也差不多了。该死的,这些家伙来得比我想象得快得多,他们肯定是骑狮警赶到巴尔因曼德的,就怕教会的人把我们放走。”
他低声问道:“所以你想到什么主意了吗,怎么把那个眼睛交给瓦里安陛下,把重要的注意事项交待给他?一旦动身前往达拉然,一直到问询会,这期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处在那些法师的监视之下,想跟你的国王私下见面几乎不可能,更别说塞给他一个恶魔法器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索拉去。”杰斯说。9836216“为什么?”卡德加问。
“因为索拉没有参与我们的营救行动。”杰斯说:“我,格瑞德和温蕾萨三个人脱不了干系,而那个期间到处乱飞着喷火的黑龙也难辞其咎,肯定也跑不了。”
但是索拉不是,没人见到绿龙在天上飞,见到了也可以是看了。“他继续解释道:”索拉就是临时被我们叫过来进入大修道院抓捕恐惧魔王的一—作为一头在辛特兰沉睡的绿龙,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你在达拉然被抓,又被我们救出来的事,我们只是为了对付恐惧魔王的沉睡魔法和可怖虫群才把她带上,为了保证不让恐惧魔王逃脱。
“好吧,确实。”卡德加想了想说:“但那些法师不会凭几句话就这么放索拉走的。”
“他们也不敢就这么强行禁足伊瑟拉女王的子嗣。”杰斯说:“可
以让索拉跟他们妥协,答应暂时不离开达拉然配合调查。等瓦里安来了,以居住在暴风城为理由去跟瓦里安见一面,跟他交待好这些事。”
“这个算是说得过去。”
法师微微叹气道:“只能让她这么试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