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考了常安文科状元?”江澜衣问。
岑西对于她知道这件事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她将之前那台手机留在望江后,几乎就和所有人断了联络,包括当时在微信上持续向她约稿的汪月。
后来,她还是通过江澜衣纸条上留下的电话,才与汪月再次取得联系。
两人认识,想来这几年,江澜衣或多或少有通过汪月了解她的近况,只是按照她的意愿,并没有对她过多打扰。
岑西点点头。
江澜衣笑意渐深:“阿姨就知道,你肯定有非常好的路要走。”
“谢谢阿姨。”岑西说着,便将四年前江澜衣找借口给她的精致皮箱重新还回到她面前,“阿姨,这里面是二十万。”
“那年你偷偷给了我十万,真的救了我的燃眉之急,不然那个时候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很谢谢你,阿姨。”岑西顿顿,又继续道,“另外六万,是当年朱邱建从你们这边拿走的三十万中遗失的六万,剩下四万,就当时这几年我想您借这笔钱的利息,一共二十万,您可以点一下。”
对于岑西这个举动,江澜衣也同样没有感到意外。
女人优雅地打开皮箱,并没有清点数目的打算,而是从中那出四万,推回到岑西面前:“如果还回这十六万,能让你安心些,那阿姨收下。”
“就当时先替你们存着咯。”江澜衣不太正经地又补了一句,全然没有长辈的架子。
岑西被她一句话弄得有些懵:“啊?”
“没什么。”江澜衣清了清嗓,又恢复到一本正经的状态,“剩下四万,我不能收,阿姨又不是做高|利|贷的,平白拿你四万块利息,我怕被你汪阿姨告啊,诈骗小孩的钱。”
“这钱要是收了,我要睡不着觉的。”女人笑笑。
岑西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江澜衣适时开口打断:“阿姨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岑西很快被转移了话题。
“你小的时候,小名是不是叫小橙子?”江澜衣脸上带着八卦的笑容。
岑西不知道她怎么会冷不丁问起这个,想了想,说:“也不算小名,也就我小姨经常这么叫我,她很早就在南嘉开店了,我小时候来找她,那会儿年龄小,她就叫我小橙子,后来长大了,高中再来,就只叫橙子,怎么了?”
“果然。”江澜衣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那年你走的时候和我说的那些话,我是第一次听,阿诀要强,从小不爱和父母撒娇,被人欺负的事没和我们说过,我们也是从你这才听说的,我当时在想,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原本想,是不是阿诀和你玩得好,告诉你的,后来想想应该不是,他这小子要面子的很,都长大了,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应该不会随便提这些事。”江澜衣说,“所以当初在他被当成小老外欺负的时候,是你替他打走那些小王八蛋的吧?”
“你小时候就见过他呀。”
岑西想了想,没再否认,轻点了下头。
“难怪。”江澜衣笑着摇摇头,“阿诀找了你好多好多年,大概八九岁那会儿,有一次自行车比赛结束后,明明拿了头奖,还奖励了两个小头盔,所有小朋友都开心得要命,就他一个冠军哭丧着脸。”
“我和他爸爸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就嚷嚷着要找小橙子。”
“我们没明白,给他买了一袋子橙子,他不要,跟个小疯子似的满南嘉找人。”
“我们最开始不知道他到底要找的是什么,以为他是一个人有些孤单,发小孩子脾气,于是带了过来回来给他作伴。”江澜衣回忆到,“当时要给过来起名字,问他最喜欢什么,他还是只会说小橙子,喜欢小橙子,我和他爸爸说,那就给过来取名小橙子,把他给气得,差点把过来丢出去。”
“不过他心肠挺软的,又不舍得,就这么把过来养在身边了,不过不许我们再叫它小橙子,随便给它另外起了个名。”江澜衣笑道,“后来就天天带着过来继续满南嘉找人,动不动就去翻垃圾桶,也是闹不明白,这小子找人怎么老往垃圾桶里翻。”
岑西:“……”
“原来是找你啊。”
岑西:“……”
“但是他怎么会去垃圾桶里翻你?”江澜衣百思不得其解。
岑西慢悠悠道:“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我带着他一起去垃圾桶里翻过瓶子……”
江澜衣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你们还真有意思。”
“那好啦,他总算也是把你找回来了。”
江澜衣笑着拍了拍那精致的小皮箱,说起话来比周承诀还直白:“那阿姨,不,妈妈就先替未来儿媳妇保管一下,到时候你俩结婚了,我再包成红包还给你。”
岑西被这一连串的称呼吓得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江澜衣动作一顿,惊讶地冲她眨眨眼:“怎么这个表情?”
岑西:“?”
江澜衣痛心疾首:“不会吧?”
岑西仍旧没懂:“?”
“周承诀这小子这么没能耐啊?”江澜衣简直无语,开始怀疑周承诀到底是不是亲生的程度,“你都回来多久了,他还没追到人啊?动”
岑西:“……”
“不应该啊,他爸爸以前动作可快了。”江澜衣啧啧两声,“周承诀,丢人啊。”
岑西:“……”
“唉,被这小子气死了。”江澜衣看向岑西,“媳妇,你下午有空吗?要是没什么事,和妈妈一块出去逛逛街吧?”
岑西尴尬地抠了抠手指头:“那个……周承诀在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