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况不稳,许沉星留在医院里观察了一晚才被允许离院。
唐泽是早晨来的,抱着胳膊站在床边嫌弃地看着自家孩子:“本来就没我长得帅,还把自己整成这副样子。”
脸上脖子上都是红疹,还有点肿。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好意思顶着这张脸跟人家眉来眼去的。
许沉星一个哈欠顿住,倏地扭过脖子:“我脸肿了?”
昨晚稀里糊涂就睡了,半夜倒是起床上了个厕所,但因为太困根本没功夫照镜子,上完回来倒头就睡,直到唐泽来接他,都还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里。
这会倒是忽然清醒,趿上鞋就往卫生间跑,看清镜子里的那张脸时,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镜子里的人头发凌乱,脸庞浮肿,脸上的红疹比世界地图都精彩,尤其脑门正中央那块,跟被谁点了穴位似的。
实在丑得惨不忍睹。
仗着身体不适,莫名其妙鬼迷心窍地抱着人又是亲又是啃的耍流氓也就算了,还是顶着这么张花里胡哨的脸
幕澄是怎么忍的,为什么不一巴掌拍醒他。
许沉星吸了吸鼻子,忽然有点想哭。
病房门响,幕澄办完手续回来,跟房间里的唐泽打招呼:“小唐哥。”
唐泽应了一声,再看向幕澄的时候,目光不自觉有点复杂。
一时不知道该拿他当弟弟,还是当被自家猪拱了的无辜小白菜。
幕澄放下手里的药袋,转头看向卫生间的方向:“阿星在里面吗?”
“嗯,”唐泽看着桌上的药袋票据,忽地想起什么,“昨晚的开销是多少,一会让阿星转给你。”
总不能占了人家便宜,还让对方帮他付钱。
他们家没这规矩。
“不用,没多少。”幕澄俯身收拾房间里的东西,外套、用过的药膏、还有需要口服的药,总共就那么几样,所有东西都装好之后,卫生间依旧静悄悄的。
唐泽靠在桌沿上催促:“你是掉马桶里了吗?”
门内静了几秒,才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幕澄走了吗?”
“没,”幕澄走到门外停住,“我在这里。”
许沉星再次沉默,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昨天晚上麻烦你了,我跟我舅舅走就行,你先回去吧。”
幕澄依旧站在门边,一时没说话。
一旁的唐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许沉星这幅着急赶人走的模样,活像个下了床就不认人的负心汉。
“东西都在桌子上,药膏记得自己涂,”幕澄看着面前的门板说,“下午还要继续打针,如果不愿意回来这边,在唐园附近的医院也行。”
“知道了。”
幕澄转过身:“小唐哥,那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