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他挡不住,也根本没有去挡的打算。
但前世的剑馆教练说过,当一个更弱的剑手豁出性命无畏死亡,那即使是当世的绝顶高手,也会尽可能的避其锋芒。
知道自己没胜算,他只是希望在死前赌上一切的一剑能让对方付出些代价。
那眼下,自己是活下来了?
还是死在亚森刀下,又穿越了?
勉强侧头望去。
他看到坐在床边靠墙打盹的阿泽瑞恩。
瞧见守在身旁的伙伴身影,莱昂心安。
自己居然被救了回来。
“阿泽瑞恩。”
出声呼唤,莱昂试图撑身坐起,现“左手”无处借力。
动了动肩膀,空空如也的虚无感,并非错觉。
扭头看见只剩半截的左臂,裹着厚厚的绷带。
好嘛,成杨过了。
尽管如此,他并没有太过失落,毕竟丢一只手,总比丢了命强。
再说,至少断的不是惯用手,不亏。
听到莱昂的声音,假寐的阿泽瑞恩猛地睁开眼睛,转头看来。
“伊拉利尔保佑!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现昏迷多日的伙伴清醒过来,他激动的直起身,始终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还行吧,先扶我一下。”莱昂求助。
阿泽瑞恩醒悟,连忙搭把手帮他坐起,小心翼翼的用枕头垫在其背后支撑。
莱昂半直起身子,感觉脑袋都清醒了些,他不由赶紧确认另一位伙伴的安危:“死亡爪怎么样了?它还好吗?”
“大家伙受了很重的伤,但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在伤愈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恐怕都无法再飞翔。”
阿泽瑞恩宽慰道:“当然,你别担心,你和它可是战功勋卓著的大功臣,国王陛下派了王室的宫廷兽医和术士在照顾它,一天喂一匹伤马,好吃好喝的,它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就是翅膀伤筋动骨,愈合的很慢。”
听闻死亡爪没有大碍,莱昂放心下来。
“有吃的吗?我肚皮快贴上后背了。”莱昂苦笑。
“有有有,我这就叫人送来。”阿泽瑞恩急忙的转身跑去门口,朝外面的卫兵吩咐,顺便叫他们去找王室医官。
莱昂环顾四周,只能看出自己此刻在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里,肯定不是郊野中的兵营。
目光瞅见那斜靠在角落的冈格尼尔,他意识到了更重要的事,不由望向走回来的阿泽瑞恩:“我‘那些’东西还在吗?”
阿泽瑞恩自然知道指的是什么。
“都在这呢,战争结束前我就去帮你找回来了,唯独你那魔杖噼里啪啦的全是电,我们和洛哈克连着土铲起来才成功塞进箱子。”
他取下一直贴身保管的腰包递了过去。
莱昂打开看了看,两张黑牌,“沸腾之心”和“卡尼斯”,都完好无损。
只是那张寄宿着炎阳禁卫伽罗恩的银色涅蒂牌,呈两片半截的模样静静躺在其中。
“。我%¥你#a”
脱离了战斗状态,无数脏话涌上莱昂心头。
他有千言万语想问候那不识货的老登十八辈祖宗。
赢了就赢了,干嘛撕我卡?你揣兜里带走也好啊!
这种高级涅蒂牌,没有精灵魂石,自己上哪再搓一张去。
堪堪咽下属于牌佬的震怒和心疼,莱昂忽然注意到,阿泽瑞恩话里的信息。
“仗打完了?”他惊讶道:“我难道睡了很久吗?”
“是挺久的,你昏迷了六七天,现在已经是九月二十三日,要不是你睡着一直有呼吸唉,幸好没事,你若出了意外,我们真没脸去面对奥莉薇娅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就算真的战死,奥莉薇娅又怎么会去怪你们。”莱昂摇头:“跟我说说,我一觉都错过了什么。”
叹了口气,阿泽瑞恩坐下继续道:“你遇袭后,我们的空骑士就再难像之前那样挡住敌军的狮蝎了,凯兰大人救你回来后不久,南边的军队八成现了正在修建的堤坝湖,他们知道那的工程后就坐不住了,很快动了全面进攻。”
莱昂打量伙伴的神色,大概能猜到结果:“堤坝湖没完工,但看你的样子,我们还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