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买布给她做新衣服吗?
“等下次再买。”杜母提着菜篮子,头都没回。
“姨妈,为什麽要等下次啊?”于月莺追上去拉住杜母的胳膊,刚才在菜场的时候还说给她买新衣服呢。
这才多久就变卦了?
杜母没好气:“没布票,你带了吗?”
早上出门买菜,谁会带布票啊,这去供销社买布,不得有布票吗。
“没。”于月莺摇头。
就算是有,她也不会说的,要是她说了,就该她拿出来了。
她又问,“等会回家拿了布票就来买吗?”
“等会回家做午饭。”杜母看着于月莺,“等会回家你把衣服洗了,要是洗坏了,你这新衣服可就没有了。”
于月莺脸都皱巴了。
怎麽能这样呢?
回到了铁路家属大院,杜母刚进屋,隔壁刘芸就找过来了。
“黄姐,你家老四那边问过了吗,怎麽样?”
杜母还没有说话呢,于月莺就抢着说道,“杜爷爷说了,老四的婚事他做主,谁说都不成,这三年之内,不谈结婚的事。”
啊?
刘芸惊讶的看向杜母:“这孩子的婚事,怎麽老爷子插上手了?”
杜母看屋里看了一眼,“等会。”她去屋里看看杜爷爷回来了没有,老人家早上就出门了,照理说,该中午回来吃午饭。
杜母在屋里找了一圈,没见着人。
都不在。
人不在,这院门怎麽也不锁上?
杜母在心里抱怨了一句。
她出来後,对刘芸道:“沈洋跟老四的事,算了吧,我看这成不了了。”不说老四,单是沈洋这边就行不通,沈洋自己说了,跟前妻和好了。
以後要好好过日子。
杜母不管之前再怎麽想撮合沈洋跟老四,但是沈洋说了这话之後吧,她这心思就淡了。沈洋这两口子和好了,她家老四就不适合再掺一脚了。
不然会被人说嘴的。
再说了,现在老四是厂里的正式厂,有正经工作了,以後找的对象不会差的。
有了工作,谁敢给孩子介绍差的?
刘芸听了,急得拉着杜母往屋里走,“怎麽就成不了了?”拉到屋里,两人坐到桌边的椅子上说话。
杜母把菜篮放到了桌上。
于月莺跟进来了。
杜母看了一眼于月莺,“你去外头把衣服洗了。”把人支走。
于月莺不想走,可又想在刘芸面前表现一番,于是乖乖同意了,搬了个小板凳,在院子里头,乖乖的拿肥皂搓着衣服。
她一边洗一边竖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屋里。
“小刘,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家沈洋跟我说了,他跟你前头儿媳妇和好了,以後要好好过日子。”杜母劝道,“我看这两口子分不开了,你就看开些。”
刘芸听得脸色大变。
坐了半天,才喘过这口气,“黄姐,这不可能,当初那何美姿走的时候可说了,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再回沈家!我看她不像说话不算数的人。”
谁家儿媳妇不洗衣做饭干家务啊?
她何美姿就精贵些?
不想干就直说,嘴上答应,背後指挥大老爷们干,还说不得了?
杜母可不想掺和沈家这对婆媳的事,只坚持道:“反正啊这事我管不了,老四婚事她爷爷给做主了。”
刘芸问道:“这彩礼,这工作,这缝纫机你都不要了?”
杜母叹气道:“我们家老四没那福气。”
刘芸不死心,“要不这样,你把老四找来,我跟她好好说,只要她能让沈洋回心转意,我什麽都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