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央盯着他。
徐行知身上有很清晰的烟味,清苦得厉害,他靠在那儿,衬衣干干净净:“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只是他作为高级白领,同时date几个,应该也算不上新鲜事。”
“几个?”
“当然不止你同事一个。”
徐行知用纸巾慢慢擦拭着杯柄上不小心溅到的污渍,漫不经心道:“那束花,挺漂亮的,眼光不错。”
沈清央有点绷不住地放下刀叉。
他明明是在说她看走眼。
布里欧修被切开后一个又一个气孔奶白绵密,沈清央垂眼看着:“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给你提个醒。”
“还有呢?”
徐行知动作停了。
乐台边,有女乐手穿着红裙子开始弹琴,琴声缓缓流出,竟然是披头士的《yesterday》。
昨日重现。
他抬眸,突然没头没尾地问:“当年的事,你有没有苦衷?”
沈清央心口一紧:“没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徐行知并不惊讶,低头抚着冰冷的腕表,“如果再来一次,你还是不会跟我走对吗?”
他仰睫,靠在那儿,想了想,不合时宜地笑了:“从你十八岁,到你大学毕业,三四年的时间,连裴亦的猫你都一直记得,我们的感情,你却能说不要就不要。”
“干脆利落,在这方面,我真是比不上你。”
沈清央在钢琴声和他的字字句句里透不过气来。
蓦地,想起一桩往事。
那年元旦,其实徐行知来找过她一次。
彼时,十二月末,兵荒马乱的考研刚结束,一切尘埃落定,她与室友出去聚餐吃饭,很晚才回来,到宿舍楼下,忽然止住脚步。
一道身影,靠在树下等她。
刚落了雪,冬夜孤寂,他戴着口罩,隐于阴影中,面容不清。
她走过去。
数月未见,两相沉默,他先开了口,问她最近过得好吗?
她轻点头。
他盯着她,良久,久到瞳孔泛起血丝,声音轻得像从冰上滑过:“你不问问我吗?”
她愣住。
丝丝雪片滴在青年漆黑的睫毛上,他唇角泛起对自己的强烈嘲讽。
“央央,你够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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