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若妃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多追究。
我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偷眼看了一下若妃,正巧若妃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两道目光一触即收,又各自别过头去。
火堆哔啵作响,烧的正旺。
沉寂了片刻后,若妃咳嗽了一声,“你还没说,你进皇宫,真实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看着燃烧的火焰,轻声道:“我进皇宫,是要找一本遗落很久的书。”
“《昆吾经》?”
我诧异地看着她,“你知道?”
“嗯……”
若妃点头,“在京都的时候,绡绡跟我说起过……”
我啧了一声,“这死丫头,什么事儿都往外说!”
若妃白了我一眼,“我和绡绡是闺中姐妹,她知道的事,我当然也知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心里却知道,若妃本身就性子冷淡,当初又被胁迫进宫,婚典更是变成了一场闹剧收场,走又走不了,在宫里没名没分地住着,心中苦闷可想而知。
也只有御绡那古灵精怪,可爱跳脱的性子,能和若妃玩到一起去。
“那本书,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若妃继续问道。
我定了定神,缓缓道:“相传,西域有奇书,名曰《昆吾经》。
据说,这本书里面不仅记载了很多失传的高深武学,还有各种匪夷所思的,跟中原岐黄完全不同的药理医术。”
“其中,有一门神秘莫测的医术,叫做回魂术……”
“只要准备齐上面记载的药材,在特定条件下,辅以一系列手段,就可以使濒死之,人回光返照,起死回生!”
“什么!
起死回生?”
若妃显然对这个说法感到吃惊。
“起死回生……”
她又喃喃重复了一遍,“人都死了,真的能够再活过来?……”
“当然可以!”
我都没有发现我的语气如此坚定,“如果是假的,又何必记载到《昆吾经》中?”
“那《昆吾经》还怎么能被称为西域奇书?”
“而且,皇族的老怪物也亲口承认,书中记载的回魂术是真的!”
若妃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又捡起一根柴火,丢进烈焰中,沉声道:“肯定是真的!”
“我当初进宫就是冲着《昆吾经》去的,帮御羽出手,只是凑巧还他一个人情罢了。
就算没有他和靖南王起兵谋反,我也早晚会进宫。”
火光摇曳,照着我的脸,明暗不定。
若妃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当时御氏老祖宗现身后,你战力尚存,御羽让你放弃我们,独自遁走。
他说以你当时的状态,就算不是老祖宗的对手,脱身也不成问题。”
“御羽都放弃认命了,可是你出乎意料地要与老祖宗破釜沉舟,拼死一战……”
“你不是冲动的人,你这么做不是为了御羽,更不是为了我……”
若妃的声音很轻,听到耳中,却仿佛重若千钧。
她看着我,声音平静。
“是因为你没有在皇宫里找到《昆吾经》,想借与老祖宗冒险一战,找机会留在皇宫,继续找寻《昆吾经》的下落,对吗?”
我拨弄火堆的手一顿。
这女人一旦冷静下来,就会聪明地可怕。
过了会儿,我淡淡回应道:
“你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