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了吗,你们怎么这么狠心呢,我有病,是医生不肯确诊!”
大姐望了眼不远处的护士和保安,低声道:“你不卖还不准别人卖吗?”
祝颂声弄清楚是在问什么了,安抚大姐说:“我没有药,我小时候被误诊过,吃了药很难受的,你都没有确诊,怎么会对你有用呢,别着急。”
“你骗人,一群虚伪的人!”
声音大到惊动了就诊台的护士,有两个保安朝这边走来。
祝颂声无言以对了,听着保安来询问大姐怎么回事,不再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女人奇怪地问她,“多动症还能误诊?国内以前有关多动症的医疗资源更落后,确诊会比现在更严格吧,”
祝颂声觉得来到这个科室像做梦,再也不想来了,“我不怎么记得了。”
女人皱眉:“你确定……”
屏幕弹出来叫号提示,祝颂声抱歉地朝女人笑笑,按电梯快步去往胸外科。
她和医生说了症状,医生初步判断可能是肋间神经痛,和焦虑抑郁情绪有关系,需要回家再观察下情况,多主要休息。
完整的体检报告需要明天才能拿到,从医院出来,祝颂声整个人蔫了吧唧,劫后余生便是这种感受了,她去了甜品店,坐在窗前看行人穿梭,毫无胃口。
一个人看病,做完如此坚强的事,游以桉不应该表扬她一下吗?
天色暗淡下来,祝颂声捂住脸,一想到等会要回到只有自己的家便难受,她干脆买了回榆城的机票,赶回家随便装了几件行李,凭着自己的心意行动。
登机前,她一厢情愿地把机票发给游以桉。
[不用来接我,我自己打车回家。]
[如果我发现你没在家里等我给我开门,那我马上买票回去,再也不回来了!]
到她落地榆城,打上车,游以桉居然都没有回复。
越临近她越忐忑,不可能吧,太不像游以桉平时的作风了,游以桉哪怕拒绝别人也是体面的妥帖的,怎么可能她现在都要到家了,依旧是一条回复都没有。
恋爱的几年里,游以桉从不逃避问题,她宁愿相信游以桉出了什么意外都不愿意相信更坏的可能性。
到了楼下,上电梯,祝颂声按门铃,忍着眼里的热浪,好多下后,她开始暴躁地敲门,疯狂给游以桉打电话,根本没有人应。
无力地靠在门上,她再次拨打游以桉的电话,这次游以桉接通了一秒,然后挂了。
下一刻,电梯门开了,她走了几步去看来人,怔了一秒,心脏重新开始跳动,朝游以桉怀里扑去。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祝颂声抹掉眼泪,“你从哪里赶回来的,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游以桉被祝颂声力度扑得后背贴在了墙上,暂时没有回拥。
“怎么了,怎么都不理我,”祝颂声亲亲游以桉的脸,“也不和我发消息,你不想我吗?”
游以桉偏了偏头,用力分开了些距离,“我那天晚上把你弄疼了是不是?”
祝颂声怔了下,避开她的目光,“没有啊,不疼。”
“你丢了一条内裤在客卫的垃圾桶,我看到上面有血了。”
祝颂声急慌慌解释,“是有血,但是我不疼。”
“真的,是那什么……太刺激了子宫收缩出的血,刚好我快要来月经了,是正常现象。”
游以桉听着荒唐的话,扯出来笑容,“不用假装,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吗?”
祝颂声闭嘴了。
“对不起。”游以桉道歉。
“是我太失控了,对不起。”
祝颂声不知所措地看着游以桉,觉得好难受,她不想这样,游以桉现在不应该抱抱她吗,她都不在意的。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用向我道歉。”
游以桉瞧着祝颂声反应,果然是在意料之中,一颗心冷了又冷,“你之前说过不喜欢我向你道歉,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什么?”
祝颂声下意识追问,却根本不想知道答案,预料到什么,闭了闭眼。
“一个充当妈妈角色的人是不应该向你道歉的,主人就更不应该了,你不适应我向你道歉,也不接受我的脆弱,这会让你无所适从,找不到自己的角色。”
游以桉忍着剜心的痛,“和你分开的几天里,我发现不管是继续当你的小妈妈,还是当你的主人,我都没有任何兴趣,我必须坦诚地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