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开看着帕子出神。
随着衣服的退下,肩膀传来一阵撕扯痛。
走了那么远的路还担着几十斤重的担子,她的肩膀早就磨破了。
衣服粘在皮肤上,每扯动一下都像在扒皮。
疼的沈花开冷汗直流。
“花开,我进来了。”崔氏敲门进来就看见沈花开血葫芦一样的肩膀。
当即就红了眼眶。
“你,你这孩子哪有那么直接往下撕的。”
抹了一把眼睛,她拿起帕子沾了水敷在沈花开的肩头。
两个肩膀的衣服都湿透,崔氏帮忙脱下来。
这一看她眼泪又止不住了,啪嗒啪嗒的砸在盆里。
都露红肉了,没一块好皮,这得多疼啊。
“娘,你看我这样解气不?”
沈花开强扯出一抹笑逗崔氏,她这个婆婆哪哪都好,就是这眼泪太不值钱,说掉就掉。
“浑说什么,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大的气,裴霖刚才都跟我说了,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她没想到沈花开为了卖东西居然当众吆喝,这份勇气和决心让她刮目相看。
若说崔氏以往对沈花开是既怨又怕,那么现在又多了一丝敬佩。
“以前是我混账,娘您信我,我定会让全家过上好日子。”
气氛到这了,不刷一波好感她沈花开今日的苦就算白吃了。
“信,娘信你。”
崔氏帮着沈花开处理了伤口,又怕她晚上不注意碰着,直接在这屋住下了。
夜里睡的正香,就听到北面房子传来一阵阵的开门关门声。
没过一会他们这屋外面就有人敲门。
沈花开起来穿上衣服,崔氏已经开门出去了。
“让裴彦带着裴霖去请胡郎中过来。”
裴老爷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怎么了?”
沈花开开门出去,裴彦和裴霖也站在门口。
“裴珩不知怎么了拉个不停,我看在这么下去容易拉坏了,还得找个郎中开副止泻的药才行。”
裴老爷子面色凝重,这个家刚见点起色,就有事,老天对他们裴家真是心狠呀。
“我跟裴霖去,娘你烧点热水加点盐和糖让裴珩喝下去。”
这么拉一定脱水了,得及时补充才是。
交代完沈花开拿着灯笼和裴霖往村西边走。
胡郎中睡的正香被沈花开着急忙慌的拉到裴家,以为是裴彦怎么了,结果到了才知道是裴珩。
此时裴珩已经拉脱水了,蔫头搭脑的趴在孟氏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