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阳取出手帕为她拭泪:"来得及,伤口愈合后我教你一套活络筋脉的手法。"她顿了顿,"现在能告诉我,那晚生了什么吗?"
刘氏女怔怔地看着她,问道:"你不觉得我脏吗?"
陆昭阳手上动作未停:"伤人的是歹徒,何来你脏之说?"
"可他们都那么说"刘氏女声音哽咽,崩溃大哭:"可他们都骂我为什么不以死明志!我我"少女的呼吸陡然急促,手指死死攥住陆昭阳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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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阳任她抓着衣袖哭泣,待哭声渐弱,她才开口:"死很容易,你伤得这么深,都活了下来,可见上天不忍收你,你更要好好活着看着害你的人得到惩罚。"
陆昭阳不急不躁待哭声渐弱,从药箱取出一个香囊放在她鼻端:"深呼吸,这是安神的方子。"
淡雅的药香渐渐平复了少女的情绪。陆昭阳明显感觉到她有所放松柔声道:"躺下吧,我为你施针。"
银针依次刺入合谷、内关等穴位,陆昭阳下针又快又准。刘氏女起初还紧绷着身体,渐渐在针效下松弛下来。陆昭阳趁机轻声道:"歹人可曾留下什么物件?或者说过什么话?"
她断断续续地讲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子时惊醒现有人站在床前,被捂住口鼻,闻到奇怪的香气,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直到清晨被丫鬟现衣衫不整地躺在祠堂前,腕上还系着一条红线。
窗外,许延年背对而立,听着室内断断续续的对话,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周寺正凑过来,小声道:"许大人,之前误会您那个下官实在"
"无妨。"许延年打断他,目光仍盯着远处的槐树,"专心办案。"
内室里,陆昭阳轻声询问当晚细节,"他真的什么都没留下?"
刘家女儿摇头,眼泪无声滑落:"他戴着面巾,手上也有东西包着只记得有股香味"
"沉水香?"
"不不一样。"刘家女儿皱眉回忆,"更淡些,像是像是雪后的松枝"
陆昭阳眸光一凝。这与其他受害者说的沉水香不符。她又细细询问了时辰、歹人身形等,可惜再无更多线索。
门外传来争执声。刘掌柜激动地喊着什么,许延年冷静的声线间或插入。陆昭阳刚起身,房门就被猛地推开。
"陆姑娘!"刘掌柜满脸怒容冲进来,"大理寺的人要搜查小女的衣物,这成何体统!"
许延年站在门外,面色沉静:"刘掌柜,这是办案需要。"
"我女儿已经这样了,你们还要"刘掌柜气得浑身抖,转向陆昭阳,"陆姑娘,你评评理!"
陆昭阳看向许延年,后者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她明白了——他们在找那个歹人可能留下的痕迹。
"刘掌柜。"陆昭阳声音柔和却坚定,"令爱穿过的衣物上可能残留着歹人用的香料,这是重要线索。"
"那也不能"
"我会亲自检查。"陆昭阳打断他,"只取少许样本,不会损及衣物。"
刘掌柜还要反对,床上的女儿却开口:"爹给她们吧"少女眼中含泪,"女儿想抓住那个畜生"
最终,刘夫人取来了女儿当晚所穿的中衣。陆昭阳仔细检查衣领和袖口,果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松木气息。她用特制的桑皮纸轻轻擦拭几处可疑痕迹,小心地包好收入药箱。
离开刘家时已是申时。春风拂过巷弄,扬起陆昭阳的衣袂。许延年走在她身侧,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显疏离,又不至惹人闲话。
"有现?"许延年低声问。
陆昭阳点头:"确实不是沉水香。"她将桑皮纸包递给他,"这种松木香很特别,似乎掺杂了其他药材。"
许延年接过纸包轻嗅,眉头微蹙:"像是祭祀用的香料?"
"我也这么想。"陆昭阳目光扫过街角几个探头探脑的闲汉,"先去大理寺再说。"
众人回到大理寺汇总案情。七位受害者问下来,竟无一致描述——有人说歹人高大,有人说中等身材;有人闻见沉水香,有人说是松木香,甚至还有人说是檀香。
"简直像不同人所为。"赵主簿挠头道。
许延年摇头:"作案手法完全相同,必是一人。只是此人极为谨慎,每次都有意改变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