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干脆把山洞里的小桌子搬了出来,放在他们身边,桌子上用兽皮围出一个窝来,把秋栗子放了进去。
两人继续干活。
太阳西斜,阳光渐渐垂落到人身上,秋言戴上了手套,干活的动作没有丝毫减缓。
纱也就是听上去脆弱,秋言日常做事,根本不用担心纱的损坏问题。
忙忙碌碌将近两个小时,树干盆里装满了削好的甘蔗。
黎起身去拿压榨机和树干桶,秋言伸了一个懒腰,手落在旁边的小桌子上,伸出手指戳了戳睡梦中的秋栗子。
被骚扰,秋栗子吧唧着嘴哼哼两声,歪扭着身体试图躲避秋言的手指。
秋言的视线落在幼崽身上,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压榨机搬了过来,两个人开始榨汁。
甘蔗汁水充沛,顺着留出来的凹槽和出水口,落在树干桶里,颜色是淡淡的青黄色,留下的甘蔗渣干巴巴的,倒也没丢,用个树干桶装着,准备回头撒到牲禽的居住区,看看它们吃不吃。
上手之后,黎就不需要秋言帮忙了,秋言说道:“我去看看大米。”
“好。”
削甘蔗的中途,他们就将大米从灶台上搬了下来,这会儿已经晾凉了。
秋言把手套摘下来,挽起袖子,用饭勺拨了下米饭,感受不到明显的温度后,将一半分到早就准备好的容器里,拌入碾碎的酒曲粉,搅拌好之后,中间留出一个洞来,盖上盖子,将其放到厨房外面的走廊上。
剩下的米饭被秋言放入碗中,用勺子碾碎之后,再用石钵装着,拿着木杵开始搅打。
做糍粑是个反复而耗费力气的工作。
秋言垂眸认真地忙活着,不远处是黎榨汁的声音。如果仔细去听,还有幼崽呼吸起伏间的小呼噜声。
风吹过,树叶飘洒,山林中升起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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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呜~~~”
奶声奶气的呼唤远远地就传了过来,从一个巴掌大变成两个巴掌大的秋栗子跌跌撞撞跑来,一脑袋撞在秋言的脚上。
秋言小心翼翼将他拨开一点,“你别乱跑,也不怕我跟你阿父踩着你。”
“嗷!”
踩着我,我就哭!
秋言听不懂,朝着窗外看去。
黎从厨房外面过来,拎起小崽子没好气道:“你还骄傲上了。”
秋栗子无辜歪头眨眼睛,“嗷?”骄傲?那是什么?
黎视线幽怨地落到了秋言身上。
要不是跟秋言在一起久了,他也不会将这些词汇用到生活中,还得教没脑子的崽子,这些话语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跟其他兽人交流时,不能使用太多词语。
秋言敏锐地察觉到这里面可能有自己的锅,端着准备好的虾滑鸡翅转了个方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继续备菜。
黎叹气。
秋栗子哼哼:‘我什么时候才能跟阿爹说话呀。’
这个阿父真的好烦,一跟他说话就叹气。
黎搓了把猫头,“想跟你阿爹说话,就老老实实学习人语。”
‘可是人话好难说哦。’
崽崽不想学。jpg
黎:“那你这辈子都别想跟你阿爹聊天了。”
崽崽:“……”
嗷嗷嗷嗷,坏阿父挨我一口!
黎“嘶”了一声。
秋言闻声回头,看见秋栗子咬着黎的虎口,四爪一起用力。
他随手拿起毛巾擦了一把手,伸手到秋栗子面前,“不要咬你阿父,你那小牙齿多尖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