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提起手中的剑,遥遥对着鼇拜,冷声道:“今日我必将你千刀万剐!”
鳖拜对此不屑一顾,冲上前就是一拳砸过去。
抬手处只听呼呼风响,显然力道极为惊人。
男子见鼇拜袭来,竟是动也不动,就连脸上那冷酷的表情都没有一丝改变。
直到鼇拜那硕大的拳头,即将打到他脸上才轻轻一个转身,似慢实快地绕过鼇拜的身子。
鼇拜一拳落空,暗叫不好,连忙转身,却见男子站在身后不远处,冷冷地看着自己。
鼇拜心中暗惊:“此人身手竟然如此敏捷!”
他再也不敢小觑对方,摆开架势正要再次出击,却感觉腰间猛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低头一看,只见肋下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道横向环绕整个身体的伤口。
那伤口极浅,但却带来深入骨髓的疼痛,就连久经沙场的鼇拜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当他再抬头时,看着男子的眼神已是十分凝重。
以他在战场厮杀多年锻炼出来的敏锐眼力,竟然丝毫没看出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最可怕的是利刃临身他却毫无祭觉,要知道战场上活下来不光靠武艺,更多则是靠着对危险来临时的敏锐反应,也就是所谓的直觉。
鼇拜就是靠着这份直觉,才在战场上多次躲过暗箭流矢,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我既学武,也学医,所以对人身体的每一处构造都了然于心。”
男子声音很稳,就像雪山上万年不化的玄冰,T说了将你干刀万剐,就一定要兑现。”
鳖拜捂着伤口,大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男子嘴角扬起,语带嘲弄地说道:
“不过若是连谁杀自己都不知道就下了地狱,也实在是挺可怜的,所以我就大慈悲告诉你!”
鼇拜钢牙紧咬,但想到刚才男子那鬼魅一样的度,还是强行忍住怒气看着对方。
男子将长剑一甩,一字一句说道:“爷爷我名叫聂云,今日专门来取你狗命!”
“聂云?!”
鳖拜在脑中思索了一下,现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便继续说道:“聂壮士身手不凡,又何必为那日薄西山的南明效力?
我大清如今兵精粮足,万众归心,良将如云,雄师百万,宛如旭日东升,前程无量,不出几年便可挥师南下,一统江山。
聂壮士若是能弃暗投明,老夫一定会帮你上奏天子,高官厚禄不在话下,荣华富贵睡手可得。”
聂云脸上泛起一抹笑意,“鼇少保不妨说说,能给我什么官职?”
鼇拜心中一喜,连忙滔滔不绝地许愿封官。
聂云一边听一边点头,脸上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鼇拜见状,说得越起劲。
聂云等他说完后,笑道:“你的戏演得不错!”
鼇拜心中一紧,但还是大笑道:“聂壮士何出此言?
老夫一向爱惜人才……”
“那个在你偷偷示意下溜走的手下,应该已经带着军队过来了吧。”
聂云横剑胸前,轻轻一弹,铮然作响,“我之所以放他走,而且耐心听你说这么多废话,就是想让你知道,纵有千军万马,也依然保不住你的命!”
鼇拜面色微变,正要说话,忽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听起来仿佛有数百人正向此处赶来。
紧接着,一群身形彪悍,杀气腾腾的清兵冲进园子,个个手执兵器,或是刀枪,或是弓弩。
他们将鼇拜护在中间,虎视眈地看着聂云。
领头的将领快步来到鼇拜身边,急切问道:“鼇少保,您没事吧?”
鼇拜此时方才心安,他看着聂云,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大手一挥,喊道:“杀了他!”
清兵闻言,齐声应道:“遵命。”
说完便冲着聂云杀了过去。
聂云举起长剑,脸上浮现起疯狂的神色,“今日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血腥地狱!”
狂笑声中,他已冲入人群,手中长剑猛然一挥,空中便飞起一串断臂。
“啊!”
凄厉的惨叫从第一声响起后便再也没有停止。
鼇拜眼睛猛地睁大,只见聂云身形快如鬼魅,手中长剑轻摆,白光闪动不休,在清兵队伍中横冲直撞,顷刻间连废数十人,勇不可挡,凶猛异常。
他每次出剑都只砍断士兵双臂或是双腿,并未将其杀死。
故而每过一处,便留下数人倒在地上不断翻滚,出凄厉的惨叫,让场面既血腥又充满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