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臣子对这个事,确实都有想法。
本来在朱福宁的年纪,十四五岁婚事都要准备妥当,谁承想朱福宁倒好,这都二十四岁了,这婚事要是再不提,子嗣一事怎麽办?
“陛下是女子,自然应该择夫。”有人马上给出主意,认为朱福宁就应该按一直以来的规矩操办婚事。
“择夫。三纲五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依你所见,朕是当以天下之主,大明之君为重,还是应该要作为一个女子,以夫为纲?”朱福宁也不跟他们绕弯子,想闹腾,也得他们有这个本事才能跟朱福宁闹,成亲这个事,可不是由谁说了就算的。
随朱福宁的问题落下,一个个汗淋如雨,自知朱福宁对自己的处境非常清楚。
既然清楚,怎麽也不可能钻入他们布下的陷阱。
“怎麽不说话了?你们认为,朕该记得自己是大明之君,天下之主,还是应该要记得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在将来,将天下拱手相让于人?你提出让朕成亲,没想过让朕怎麽成这个亲,才能避免国家发生动荡?也让朕後顾无忧吗?”朱福宁得不到答案,她继续问,她就只有一个目的,问问底下的臣子们都各有什麽样的心思。是否能够为君分忧,为国分忧。
“臣,臣,臣。。。。。。”这样犀利的直问,叫出主意的臣子一时都答不上来。
朱福宁嗤笑一声道:“大明的官,既不思为君分忧,也不思为国分忧,你们这些官可真行。”
满满的嘲讽之意,谁听不出来。
“陛下,婚姻大事关系子嗣绵延,陛下不可不重视。”朱福宁的态度他们看出来了,可是他们也想表态一下他们的想法,其实他们没有多馀的心思,只是想让朱福宁可以稍稍听一下劝,把婚事解决。
朱福宁道:“若是你们考虑子嗣问题,你们大可放心,如今朕刚刚登基,皇位还没坐稳,一时半会儿顾不上所谓的婚姻大事。子嗣之事,待朕有闲心,自然会处理。”
不是。
朱福宁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到底在说些什麽。
怎麽叫有闲心了,自然会处理,她这是什麽意思?
难不成朱福宁还想随便找个男人那个什麽?
“陛下,子嗣之事,血脉传承,也关系国家安定。”朱福宁都把朱家的子孙杀光了,就剩她和裕王一个独苗苗,难免让人操心。
操心,就想朱福宁赶紧把这桩事解决。
观朱福宁的态度,她是一点都不着急。
半点不认为婚事有需要着急的。
朱福宁再一次笑道:“朕知道。可是,女子与男子最大的区别在于,女子有孕生産时最是虚弱,朕在没有过确保自己的安全之前,不想冒这个险生孩子,说到这个份上,听懂了吗?”
大明朝不安全,朱福宁所处的环境也不安全,这是朱福宁不愿意生孩子的根本原因,还有谁听不懂?
真,在这样的朝廷上,跟朱福宁讨论生孩子的事,确实让人挺闹心的。
架不住朱福宁也十分的爽快,将她之所以不愿意现在生孩子的原因道来,怎麽能不让人不敢再反驳。
他们的这位女帝陛下,大张大合,有话直说,爽快得让他们在很多时候都不禁想,这是真当皇帝,真能当上皇帝的人?
她怎麽能把一群人的算计全都披露出来,连她的处境都如实道来,只为了让她可以安心做她想做的事。
“臣听懂了。”没办法再装听不懂,朱福宁把话说得太直接了,再装傻下去,他们都别指望有好日子过。
“还有别的事?”朱福宁看都是一些小官跳出来,内阁的那几位没有一个冒头的,挺好的。
朱福宁无意为她的那点私事跟人多说,问起别的事,也等着他们吭个声。
吭声肯定是要吭的,这时候,张居正举起一份奏本,“这是浙江传来的消息,朝鲜送来求救的国书,望大明出兵助之灭倭。”
朱福宁咦的一下,“倭国没死绝?”
对啊,朱福宁想的是,她都把倭国炸成那样了,对方竟然还没有死绝。
张居正也知道朱福宁必为之惊讶,这几年倭寇完全消失,谁也没想往倭国那都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地方去看上一眼,确定一下到底里面还有没有人活着。
“你们的意见?”朱福宁倒也不纠结,一次灭不完,再灭一次就好。
朱福宁没有纠结的意思,也问起朝臣意见,他们是什麽样的打算?
“朝鲜与倭国的情况我们都不太清楚,是不是让人入朝探一探?”张居正作为兵部尚书,出兵这个事,他是思来想去认为该先探上一探。
扫过其他人,朱福宁的视线落在严嵩的身上。
严嵩察觉到,也赶紧表态道:“臣也认为应该派人弄清楚朝鲜的情况。倭寇当年犯我大明边境,炸倭国一事是陛下当年亲自出手处置的,想必陛下最了解倭国的情况。如今倭寇未灭,进犯朝鲜是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