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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翻脸（第2页）

于氏听她当真不再给自己请安，面色扭曲了一瞬。

陆良栖听出异常来，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那身华服上停留片刻，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起来吧。”

于氏眼见着陆良栖并无袒护之意，直接冷了脸：“昭昭，你如今虽有了县主身份，但在家中还是该守着女儿的规矩，这身打扮，未免太过张扬了。”

陆昭昭不慌不忙地回道：“母亲教训的是。只是昭昭既封了县主，就该有县主的样子，免得让人说陆家不懂规矩。”

她故意搬出身份来，果然看到于氏脸色一变，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时陆楚楚也走了进来，眼圈微红，显然是哭过。

她行礼后便站到于氏身旁，委委屈屈地喊了声：“母亲……”

于氏立刻心疼地拉过她的手：“楚楚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陆楚楚偷瞄了陆昭昭一眼，欲言又止。

陆良栖见状，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陆楚楚低下头，“只是女儿今早遇见姐姐，姐姐说……说让女儿回房待着禁足。”她声音越说越小，眼泪恰到好处地落了下来。

陆良栖眉头紧锁，看向陆昭昭：“昭昭，陛下封你为县主，不是让你仗着这个名号欺人的，你今日过分了，道歉。”

陆昭昭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女儿只是实话实说，陛下才传了口谕勒令二人禁足，今日四皇子未得敕令，她便穿了一身桃红像蝴蝶似的在陆府到处乱飞，这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难免会牵连父亲。”

兴许是那桃红色花蝴蝶的戏称太有画面感，她话音刚落，一个丫鬟不小心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

陆楚楚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够了！”陆良栖一拍桌子，理亏似的沉思片刻，低声道，“有些话难免伤了你妹妹，该委婉些。——楚楚啊，你回去吧，没事儿就别出来了。”

陆楚楚气得浑身发抖，空有一肚子的阴损话，却哽在喉咙里始终不敢说，良久后“哼”了一声，转身出了正厅。

陆良栖坐在太师椅上，审视着陆昭昭：“你与太子走得很近？”

“太子殿下仁厚孝顺，陛下看中女儿，他也跟着对女儿有些照拂罢了。”陆昭昭不卑不亢地回答。

陆良栖单刀直入：“朝中局势复杂，太子刻意接近你，应当是别有用心，从今日起，你与皇家接触时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回来后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诉为父。”

陆昭昭笑了一声，抬眼直视父亲：“昭昭从未试图卷入争斗，只是想求一隅之地安稳过日子，宫中最忌讳的就是养鹦鹉，父亲这是铁了心让昭昭冒险了。”

“放肆！”陆良栖怒喝一声，“女孩家家的，还妄图揣度为父用意？你懂什么？”

陆昭昭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那是陛下曾经腰侧挂着的：“便是圣意我也猜过了，父亲，你既然执意如此，女儿身弱，压不住如此重的野心，就此告辞。”

陆良栖看到那块玉佩，瞳孔猛地收缩，话一下子软了下来：“等等，昭昭，是为父太着急了。”

父女二人对视良久，最终陆良栖先移开了目光。

于氏见状立刻说情：“昭昭，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弱女子无非就是嫁个好人家……”

陆昭昭打断她。

“不必操心，女儿自有分寸。”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倒是妹妹，父亲可要好好为她打算。四皇子那日误打误撞有了白嘉钰这个王妃，府上，似乎还缺个侧妃？”

陆良栖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陆良栖，你若是，你若是……”于氏眸子骤然瞪大，想立刻扬起声调来质问，余光看到陆昭昭时又偃旗息鼓。

陆昭昭微微一笑：“女儿随口一说罢了。时候不早，女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