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林珉辰大步走入殿内,他身姿挺拔如松,太后眼中闪过满意的光。
见到陆昭昭时,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随即单膝跪地,看向太后:“臣参见太后娘娘。”
“起来吧。”太后将玉佩递给他,“这可是你给昭昭的?”
林珉辰双手接过,耳尖微红:“是、是。冬日宴上,一见倾心,非卿不娶。”
原本以为陆昭昭与自己亲近之后,会借机高攀皇子,太后甚至都做好了给太子与陆昭昭说媒的打算,谁知这姑娘——竟是自己选了个看中的夫婿。
太后看着不自在的林珉辰,又看看一旁面红耳赤的陆昭昭,忽然笑道:“好啊,哀家就当个红娘,促成这一桩美事。”她话锋一转,“陆相那边,你们打算如何交代?”
林珉辰与陆昭昭对视一眼,后者轻声道:“父亲一向疼爱臣女,想必不会反对。”
“是么?”太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哀家就下旨赐婚了,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六,如何?”
两人齐齐行礼:“谢太后恩典。”
走出慈宁宫时,雨已经停了。
阳光穿透云层,在湿漉漉的宫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珉辰刻意放慢脚步,与陆昭昭并肩而行。
“没想到这么顺利。”他低声道,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太后虽已经放权,可怎么会看不透我父亲一朝独大背后付出了什么,她恐怕是一直不喜我父亲揽权,这步棋正中她下怀。”陆昭昭嘴角一扬,顿了顿,“不过接下来……”
“陆良栖不会善罢甘休。”林珉辰接过话头,突然伸手替她拂去肩头落花,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做戏要做全套,县主可要习惯这些。”
陆昭昭呼吸一滞,那指尖的温度透过轻薄的衣料传来,让她心头莫名一颤。
她强自镇定:“小将军入戏倒是快。”
林珉辰低笑一声,忽然凑近她耳边:“不然怎么骗得过那些眼线?”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陆昭昭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远处廊柱后,一道人影悄然退去。
御书房内,陆相手中的茶盏“咣啷”砸在地上,碎瓷四溅。
“你说什么?太后赐婚?”他面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
跪在地上的探子头垂得更低:“是,大人。婚期定在下月初六。”
“好,好得很!我这边刚向皇上提了赐婚的事,那个孽女转头就自己给自己找了门亲事——”陆良栖猛地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突然,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林珉辰昨夜冒雨去了昭昭那里?”
“是,子时进的,丑时才离开。”
“果然如此。”陆相冷笑,“这两个小崽子,竟敢联手算计到我头上!”他猛地拍案,“去,把楚楚叫来!”
不多时,陆楚楚翩然而至,看到陆良栖阴沉的面色后心中一跳:“父亲…”
陆相脸上的怒容瞬间收敛,换上一副慈爱表情:“楚楚来了,为父有件事要你去办。”
——
林珉辰护送陆昭昭回府的马车内,气氛微妙。
狭小的空间里,檀木香与海棠花气息交织,莫名让人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