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这样停手,放哥萨克人去逍遥,也许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他哪天遭了报应,被其它人火并掉了。
就算过了很多年没看到哥萨克人犯案,也不能确认他是死了,还是只是赚饱退休了?
与其说是输与赢的问题,不如说她无法接受这种不战而败的判决。
渡轮的马达声又开始响起,天星小轮慢慢的滑动着,往对岸的香港岛驶去,太阳逐渐往外海沉落,中信大楼、会展中心、解放军总部大楼等等的灯光都逐渐亮起,黑夜开始笼罩着整个香港,海潮拍打船身的声响大了起来,夜间的风益凛冽刺人。
纪明璟拢了拢大衣的领口,下了决心,她下了船,找了具公用电话,从pda叫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深吸了一口气,照着上头的数字逐一的按下……。
ec155海豚直升机强烈的下削气流,吹在干裂的土地上,卷起黄色的飞尘。
细碎的砂石打的纪明璟脸面疼。
她压住自己在风中狂乱飘扬的短,摇摇晃晃的上了直升机,驾驶员随即拉高,一个回旋后,往海面的一艘游艇飞去。
深着雪白制服的女侍,领着纪明璟穿过长长的甬道,由停机坪走上艇。
穿着白色夏布长裤及便鞋,以及大花巴拿马衫的法哈德,正在享用他早餐后的第一支香烟。
他示意纪明璟在其中一张躺椅上坐下,侍者送上咖啡后便退下,在场就剩下他们两人和保镖哈提卜。
纪明璟也没开口,等着法哈德把烟抽完,过了一阵子,法哈德把烟蒂随手往舷外一弹,开了口:
“要咖啡吗?纪探员?”
“你这样是在残害海洋生物”
“我是在跟他们分享好东西”他举起了咖啡壶摇了摇,再次用眼神探询。
“来一杯吧,有牛奶可加吗?”
“那岂不是把我的好咖啡豆给糟蹋了?”
“客随主便吧,是不是喝完了还可以帮我算个命啊?”
法哈德微微一笑,倒了两小杯咖啡,拿起其中一杯啜饮着:“那是娘们在干的事情。”
“再说,掌握不了自己命运的人才需要占卜。”
“顺便问问,纪探员,你对我的新游艇感觉如何?”
纪明璟知道对方意示闲暇的在吊她胃口,所以也不急着进入正题:“真不错,pa1merJohnson打造的最新、最大的款式pJoRLd,全长82公尺,难怪打直升机坪走到船头要那么久”她喝了口咖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阿拉伯咖啡的煮法,实在浓烈到让她有点难以消受:“内装豪华的很,劳斯莱斯引擎跑起来一定带劲的很吧?有钱人的玩具就是不同。”
“你要的话,我可以保留一个房间给你,欢迎你随时来。”“前一阵子开这玩意去钓马哈鱼是还满来劲的。”
“省省吧,法哈德”纪明璟冷冷的说道:“你的女奴房够多间了,不差我一间吧?”
“你对我的误会可大了,纪探员”法哈德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我对女人向来是很尊重的。”
“法哈德,闲聊就两免了”“你我都知道对方是什么角色,只要你游艇上没装防空飞弹或鱼雷,现阶段我不打算插手你的业务范围”纪明璟把一个光盘盒放在桌:“我们的目标目前是一致的,所以在确定”哥萨克人“的身份以前,我可以保证不会从背后捅你一刀。”
法哈德把那片光盘拿起来,却不打开:“你手上有的数据一片光盘就烧完啦?这个份量可怜了点吧?”
“怎么?你打算坐地起价吗?”
“开个玩笑吗,别那么紧绷啊,纪探员,这毕竟是个开始。你我各自的信息管道,是可以互补的”法哈德招了招手,保镖哈提卜也掏出了一个小光盘片放在桌上。
“当作是个见面礼吧”“伯父(哈立德)死了之后,我”拜访“了这宗死亡交易里每个现存的知情者,拼凑了一些信息出来。”
“哥萨克人很机警,几乎没留下什么可以指认他的纪录,不过,他跟我伯父面谈前,为了表示诚意,有一通没有变声过的电话录音留了下来。”
“就是这个?”
“我找人作声音分析,大概可以推断出几点:男性,应该是蒙古人种,年纪在4o到45之间,阿拉伯文程度很高,音非常标准,但是还是有轻微尾音,母语有可能是斯拉夫语系,所以……”法哈德卖了个关子。
“以哥萨克人的行事风格来说,不太可能是语文学者专家”纪明璟若无其事的接话道:“会精研非母语冷僻语言的,除了学术机构,还有特务机关……”
“前苏联或华约体系的军人或情报员?”
“这是一个点,我想你可以往这方向查。”
“我会把数据,再给我们自己的分析师听听。”
“这不就是个好的开始吗?纪探员”法哈德作了个手势,哈提卜递给纪明璟一张写着数字的小卡片。
“这是我的保密专线和信箱,你可以随时跟我联络”
“就这样吧”纪明璟搁下了咖啡杯,起身把那片小光盘塞进自己夹克的口袋里“麻烦你的驾驶员再送我一趟了。”
“不多参观一下?今天中午有新鲜的海鲈可吃”法哈德抓一抓头“如果想晒日光浴的话,我找人带你去挑比基尼。”
他不理会纪明璟彷佛要燃烧的目光,继续自顾自的说“不过如果要猛男抹护肤油的话,我这女人比较多,所以,我是不介意帮你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