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人一言不发,沈时闻严重怀疑自己被冷暴力了,他从宋知昭掌心里抽走那支笔,贴在人耳畔扬声道:“宋知昭!我说我烦你,你难道没听到吗?为什麽不哄我!”
宋知昭被他这声震得耳畔嗡鸣了一阵,连忙虚掩住自己耳朵,稍微向旁侧倾斜下身子。
“嗓门这麽大,要谋杀亲夫啊?”他小声抱怨了一句,又赶在人再次开口前扭头解释:“我这不是在想怎麽哄你呢吗?你这气生得太突然了,我还没搞清楚情况呢。”
沈时闻心知肚明人在找借口,干脆冷哼一声,扭头不欲再理睬他。
宋知昭连忙握住他的手腕,顺势将人往怀中一带,让沈时闻就这麽坐在了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暧昧而又亲密,在紧密相贴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持续升温。
“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宋知昭嗓音温柔,如同三月的春风。温热气息铺洒在沈时闻耳後,惹得人轻微瑟缩了一下。
“那我这次就先放过你了,再有下次,我可就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了啊。”沈时闻话虽如此,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要知道,能让宋知昭在无缘无故的情况下跟他低头认错,那简直难于上青天。
他甚至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从那次小作着离家出走了三天之後,宋知昭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越来越像个‘绝世好男人’了。
不过欣喜归欣喜,沈时闻可不敢明着说出来。他生怕宋知昭又想起那三天里发生的事情,再跟他来一波秋後算账。
可往往,人越是怕什麽事情会发生,什麽事情越会毫无预兆的到来。
宋知昭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天,发现天色很暗,应是今年最後一场秋雨来临的前兆。不过当他再看向墙上挂着的钟表时,才发现原来现在的时间已然不早了。
“不过你今天怎麽来的这麽晚?”他并非多心,只是好奇地随口一问。
“别提了。”
沈时闻提到这事就满脸愁容,他将手臂搭在宋知昭肩头,无奈地开口:“今天我不是去跟书昀商量下一场比赛要做的歌吗?结果我俩竟然意见相左了,商量了好半天也没整出个结果。最後我看时间实在是不早了,就跟他说今晚先放一放,等明天再集中讨论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宋知昭看他愁眉苦脸的,忍不住轻声调侃:“我还以为你是把我给忘了,又跟哪个暗恋你的男人去约会丶看电影了呢。”
沈时闻听到这句调侃,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他面色霎时僵硬,扭过头来神色不太自然地看向宋知昭,在对上人那玩味的目光後,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着。
还真是怕什麽来什麽。他属实是没想到,那件事如今已经过去这麽久了,宋知昭还记得这麽清楚。
也是,如果当初跟其他男人偷摸约会或者看电影的人是宋知昭,他怕是会絮叨上一辈子,时不时的就拿出来说两句。
“不是,老婆。”沈时闻难得的有些语无伦次了,他脑中飞快琢磨着该如何解释,最後只得硬着头皮蹦出句:“我当时只是为了气气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啊!”
“我知道啊,你就是故意的。”宋知昭嘴上说得漫不经心,却将揽着人的手臂悄悄收紧,“你特意将电影票留给赵嘉轩,是因为知道他肯定会跑我这里来炫耀,借此机会让我吃醋。老婆,我说得对不对?”
沈时闻脑中一片空白,他立马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样,膝盖也在止不住的发软,竟是一个没控制住,从人腿上滑跪了下去。
他怂巴巴地跪坐在地上,欲哭无泪道:“老婆!我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啊!”
宋知昭擡脚踩在他的大腿根处,弯下身挑起人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知道错了啊,可是光跪地板有什麽诚意呢?”
自知理亏的沈时闻被压迫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只好顺从着说道:“那我们现在回家,我去跪键盘?”
但宋知昭只是逗逗他而已,毕竟他才不舍得真让人这麽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伸手将人拽起,玩味笑道:“我怕你把家里的键盘都跪碎了,所以,你还是跪我身上吧。”
沈时闻觉得宋知昭这句话暗示意义十足,却没琢磨出这是否是一句邀请。
他在心里飞快盘算着,他们确实又有一周没滚过床单了。都是二十四丶五岁且血气方刚的男人,这方面需求高也正常。
不过当沈时闻扫视了一眼画室,发现无处可‘滚’後,忍不住低声问道:“老婆,你什麽时候在画室里放个床啊?”
宋知昭没想到人能蹦出来这麽一句话,在怔愣片刻後,直接被气笑了,恨不得将人再一脚踹回地上继续跪着。
但他没那麽狠心,只是眯起眼眸,咬紧了後牙槽沉音道了句:“宝贝,你梦做得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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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哥:什麽意思?老婆不是要跟我那个吗?
小宋老师:……真想让他跪死算了,可我又舍不得,难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