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策沉默了半晌才问了句。
“这北府大营,你如何能去得?”
易禾咬咬唇:“若微臣不去,恐怕朝臣非议。”
“也罢,那你要见机行事。”
易禾无声点了个头。
司马策虽有些担心,但幸而北府有司马瞻在,想必不会出什么差池。
……
昨日罢宴之后,司马瞻已经连夜赶回了北府。
今日便无须再回,只在北府大营部署一下,直接等使臣过去就可。
午后。
易禾和大鸿胪一起去客馆?迎候刘靖一行。
鸿胪寺卿郑逸此次为主礼,需全程持节陪同。
趁使臣还未出门,他便跟易禾在馆外闲话。
“下官久不接待使臣,若是礼节上有错漏,还望大人不吝指教。”
他知道易禾向来谨小慎微,此行还需他提点。
易禾笑笑:“大人言重了,匈奴人不比中原各国熟谙国礼,但凡过得去就无妨。”
其实接待使臣本就是鸿胪寺的差事。
只不过上次四国使臣来访时,恰逢郑逸才刚省墓归来,一应规程还未周详,所以陛下才临时加封了易禾为使持节。
这次不比上次隆重,郑逸完全能应付。
所以易禾只将心思用在礼乐仪程上。
郑逸听她这番话也笑:“难怪大人年纪轻轻就能一人撑起太常寺,实则是为官之道在于执本末从。”
易禾颔:“太常鸿胪二寺本就俗务缠身,若还事事较真,如何能交差?”
“所谓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老祖宗有些话还是有道理的。”
郑逸知道,这些都是易禾替他宽心的说法。
朝臣们早就听闻匈奴太子野心昭然,要时时防备他们心怀叵测。
若他在刘靖出使期间的接待上出了差错,引两国猜忌不快,他这个九卿怕也做到头了。
所以,他心里始终是有些忐忑的。
但一想到有易禾从中监察礼制,他便稍微松快一些。
两人没说几句,刘靖就从客馆?里走了出来。
易禾一打眼就皱了皱眉。
刘靖今日穿的是汉服,同寻常世家贵族一样,宽衣博带,广袖翩翩。
彼时刘靖已经同易禾和郑逸抱了抱手:“劳使节久候。”
易禾笑着颔回礼。
“孤昨日就见这位大人形貌昳丽,气度不凡,敢问大人尊名?”
刘靖上车前见易禾随侍在侧,转身着意问了一句。
易禾还未答,刘隗从身后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