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课,归雪间一如往常地起床,别风愁等在窗前,要陪他一起去。
他看着归雪间:“山上的风大,于怀鹤不在,万一你被吹跑了怎么办?”
归雪间:“?”
很有舍友情,但对自己的误解也很大,他还没轻到那种程度。
还是一起去上学了。
去棋社玩,师姐问:“听说于怀鹤闭关了?他交纳金皮兽那次,我也在场,瞧见你们牵着手来着。”
归雪间点头。
虽然师姐的话只是一种客观描述,他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师姐看着他,眼神里似乎有点可怜:“你要想玩,我可以陪你。”
归雪间:“……”
他不知道师姐为什么在可怜自己,只好说:“多谢徐师姐。”
下了课,没到休沐的日子,周先生有事出门,路过归雪间上课的地方,特意叫他出来,问:“你师兄闭关去了?”
归雪间又点头。
周先生难得温和:“于怀鹤不在,你是不是不适应,不是说从小就待在一起的吗?”
归雪间:“。”
几天下来,归雪间点头都点累了。
怎么感觉于怀鹤闭关的事全书院都知道了?
而且仿佛失去了于怀鹤照顾的自己太过脆弱,很容易出事,师长同窗们纷纷对他关照更多,爱护有加。归雪间很感激,但觉得不用。
比如经过修炼,灵力含量过高的灵草之类还是不能吃,在紫微书院里种出来的普通吃食也能一起吃了,不用费心再去外面买菜。
再比如他现在也是有修为的人了,虽然不多,但也是能救命的。
上了半年学,别风愁除了在修为上长进挺多,很多课程还是一窍不通。他听闻年末要考试,很是担忧,怕自己考试成绩太差,到时候被赶回去,后悔上课睡觉了。
很有舍友情的归雪间决定帮他补课。
归雪间从小看书,无师自通,不能理解别风愁不会的地方,甚至有时候别风愁连不懂的地方都指不出来。
归雪间教得很认真,嗓子说哑了,别风愁双眼无神,似乎还是很迷惑。
这种折磨持续了三天。
另一间房的严壁经估计是听烦了,经都不念了,走出来说:“归施主,你是不是没教过笨蛋?”
别风愁把手里的笔一摔,耳朵一竖,大战一触即发。
归雪间默默地往后退了退,防止两人打起来殃及池鱼。
严壁经不以为意,笑眯眯道:“我就不一样了,很有教小和尚的经验,特别是不聪明的那种。”
话音一转,对别风愁说:“我可以教你。要是你最后考试不错,要化作原形陪我玩。”
一瞬间,归雪间以为严壁经要被别风愁咬死了。
但别风愁看了看咳嗽的归雪间,看了看桌上宛如天书一般的文字,忍辱负重地答应了。
归雪间松了口气,不是因为他不想教别风愁,而是他似乎教不好别风愁。
于是,这桩事就被严壁经接手了。
院子里的生活很是鸡飞狗跳,一点也不无聊,但归雪间总是忍不住偏过头,想和身旁的人说话。
于怀鹤不在。
归雪间便又若无其事地扭过了头。
孟留春听闻大家一起学习,很是不满,觉得院子里其他三人排挤自己,最后变成了大家一起在孟留春的堂屋里念书。
学着学着,学不下去,又聊了起来,讲起上次徒水村历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