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老酒鬼起来。”拓跋娇推着他,不醒。
踢几脚,还是不踢。
用酒浇到他的脸上,老酒鬼张大嘴接着浇下来的酒就喝,喝完了继续蜷在地上打呼。
“咣!”地一声脆响,酒坛子被砸碎了一坛,酒香溢散出来。
“咣咣咣!”脆响声一声接着一声。
老酒鬼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待他看清,立即尖叫着跳了起来,“哇啊啊——住手,快住手——”就这一叫唤的功夫,十几砸酒又没了。
地上的酒啊,都汇成河了。
“我的心肝宝贝招惹你了啊,你要这么狠心地对待他们。”老酒鬼痛心疾地指控。
“救人!”拓跋娇也不废话。
“不救!”老酒鬼一口回绝!刚砸了他的酒还想让他去救人,休想!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眨眼间,十几坛百年好酒就在拓跋娇的凌空几掌劈势下砸碎了。
“你——你——”老酒鬼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人比楚玄歌还狠啊。就这两个“你”字的功夫,又有二十多坛酒没了。
“我的酒啊,住手,快住手,救谁,快说。”老酒鬼急得直跳,要不是过毒誓不跟人动手,他非得活劈了拓跋娇。
“跟我来。”拓跋娇冷声说道。“她的腿要是没事,你的酒就在,她的腿要是废了,以后你找遍全天下你也别想看到一坛酒。”
“你唬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马上就要登基的皇帝,我一道圣诣下去,凡是家里藏有酒的一律诛九族,我看谁还敢让这酒存在世界上。”拓跋娇这话说得又狠又决,令老酒鬼打了个寒战。
娘咧,怎么这俩娘一个比一个绝啊!
“喂,要救的人是谁啊?”话音刚落就见到拓跋娇施展轻功跃过了墙头。
老酒鬼赶紧追了上去,进到拓跋娇的寝宫。“啧啧啧啧,这床还真大耶,龙床就是龙床,还是檀木的。”
“来人,把酒窖里的酒全砸了。”拓跋娇大声爆吼。
“唉,别别别,人呢?人呢?我救人。”老酒鬼怕了这对母女了,楚玄歌这样,拓跋娇还这样,这两母女还真是两母女。
他看了眼坐在床边的人,脸色怎么这么差?
咦?
把头凑过去,“这不是我徒弟的小徒弟吗?乖徒孙,咋了?”好奇地左瞅瞅右看看。
裴幻烟没理她,只是看向拓跋娇,“你去酒窖了?”拓跋娇那边绯红,红得极不正常。
“你管我,专心弄你的腿,废了可别怨我。”拓跋娇瞪她,坐到一边。全身燥热,血液都像是在翻腾!她只是吸了几口酒气,应该没事才对。
裴幻烟对老酒鬼客气地说道,“师公,您别管我,先帮我看看娇儿吧。她体质特殊,一沾酒就变剧毒……”
“都说了你别管我,还磨叽!”拓跋娇怒了,抓起一个花瓶摔了。
老酒鬼心想,这小丫头这么恶劣毒死了才好。
还是他的小徒孙乖,对他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想当初在天山还总是不远万里地给他送酒去。
“乖徒孙啊,伤哪了?”老酒鬼一边问,一边把脉。
“咦,腿部筋络血气不通?看看啊!”撩起裴幻烟的腿,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我的娘咧,你这是干啥了,怎么腿成这样了?”自膝盖以下乌黑肿,血液全淤在一块了。
“有知觉没?不会是废了吧?”老酒鬼傻眼了,他按了按裴幻烟黑得油亮的腿,一按下去黑色褪去显现死白色。
“需要什么药,你说,我马上派人去寻。”拓跋娇的语气倒是和善多了,但说完又加了句,“别跟我说你治不了,我说话算话。”
老酒鬼在裴幻烟的腿上按了几按,见腿只是血液不通淤堵在一块儿,当下一瞪眼,“我当然能治!你这死娃儿都断了气了我都能把你拉回来,何况只是一条腿。”一瞪眼,就把拓跋娇轰了出去,“去去去,别挡我救人。”
“娇儿!”裴幻烟有些担心拓跋娇。
拓跋娇像是没有听到裴幻烟喊她似的转身就出去了。
“小主子,你……”岳红莲也有些忧心地看着她。
“没事。”拓跋娇在外间的椅子上坐下,淡淡的应了声,将右臂垂于椅子扶手上,闭上眼睛运功逼毒。
她在娘胎的时候,楚玄歌不知道吃了啥,她打一出生就对酒过敏。
后来又服了血鲲的血,虽然把她救了回来,可也让她一点酒都不能沾,血鲲血的药性一旦沾上酒就变成毒药,后来在天山治伤,用了那炎蛇,似乎药性更强了,而现在沾了酒气,她也有些中毒的征兆。
“岳姨去帮我取一下解毒药吧。”在这时候她不敢逞强,这是要人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