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青炀眨了眨眼,连腿上的痛感都不顾了,他问:“谢大哥以前是怎么学骑射的?”
谢蕴显然不能理解他的言下之意,张嘴说了一堆当初军营里的事,应青炀听着听着就没什么兴趣了,只偶尔点头应声。
江枕玉:“……”时隔多年他对谢蕴偶尔的木楞又有了新的理解。
可怜谢大将军自我感觉良好,已然觉得自己可以和应青炀称兄道弟了。
见到应青炀把自己的弓箭拿出来保养上松油,他还忍不住问:“江公子会使弓箭?”
应青炀微微点头,神情和动作都和某人十分相似,只是语气里那自豪的意味根本压不住,显然是故作深沉,“略懂。”
谢蕴都忍不住看了自家陛下一眼。
江枕玉老神在在,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嘶——
谢蕴仿佛理解了什么,“谁教你的箭术?”
让谢蕴没想到的是,江枕玉也看了过来,跟着补了一句,“风叔还是雷叔?”
谢蕴:“……?”这两位谁啊,面子这么大,还叫叔。
应青炀挠了挠头,道:“不是,雷叔只会刀,风叔只会耍枪。”
“我师父原本是个住在荒山里的猎户,被野狼抓伤了一只眼睛。初见的时候我在山里追一只野兔,师父双箭齐发,差点连我一起猎了,还好我躲得快。”
“后来他说我很有天赋,就决定收我当徒弟,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哪点入了他的眼了,可能是因为,我是难得能从他手下逃脱的猎物?”
“师父一向很沉默寡言,几乎没有与我说过他的旧事,但他总是心事重重,好像有什么东西放不下,一直到一年春天,他忽然便消失在了荒山里。”
“每年被琼山山脉吞噬的人很多,悄无声息地便消亡,我始终没找到他,还在后山给他立了块碑。”
荒山野地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料想不会是什么好结局。
这段往事听着略有几分伤感,江枕玉抬手拍了拍应青炀的肩膀,给他递了一块饴糖。
就连谢蕴听完都忍不住捶了一下大腿,心说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揭人伤疤吗!
应青炀倒是没什么感觉,多年前的旧事了,他这人一惯拿得起放得下。
现场一时沉默得只剩下阿墨摆弄炊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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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烬恰好在此刻消散,风中传来几声布谷鸟叫。
谢蕴立刻起身,从马车边上拿起长戟。
阿墨忽然放下炊具,转手拿起边上的长刀。
火光摇曳下,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突然浮起一道冷光。
江枕玉抽出袖中的匕首正准备上前,身侧的应青炀已然拉弓引箭,一松手,羽箭向灌木丛的方向飞去。
须臾之间,两只羽箭箭尖对撞在灌木丛前,双双崩裂,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谢蕴长戟一横,不甚在意,“出来吧别藏了。”
谢蕴话音一落,只听树林间的脚步声越发明显,十几人的队伍从树林里走出,个个手拿凶器,火光下很是有几分凶狠的意味。
为首的三个男人往前一站,是个明显的“凸”字形,最矮的那位先开口吆喝道:“我们老大乃是大应皇室血脉,先帝第六子,如今要匡扶大应,还不速速交上钱财!”
应青炀:“???”
啊?你是前朝余孽,那我是谁?
没天理了。人正坐着休息呢,忽然风评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