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青炀的清白到底还是保住了,姓江的以他惊人的意志力,一路把应小殿下抱回床榻。
入夜时耳鬓厮磨,应青炀硬生生被伺候得出了一身热汗。
一夜无梦,次日天明。
应青炀睡醒时发现自己被江枕玉箍在怀里,脸贴在男人胸膛的皮肉上,颊侧便是一块不知道何时留下的伤疤。
应青炀下意识地蹭了蹭。
然而这般眷恋的情形没有持续太久,晨光透过窗棂轻洒在床榻上。
他只觉得相贴的皮肤上热度节节攀升,燥得让人脑袋发晕。
江南已经是入夏时节,多穿一层布料在身上都能捂出汗来,何况是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抱在一起。
应青炀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就忍不住皱眉。
离开燕州之前两人互相帮助过一次,后面他们体贴彼此身体不好,就再没有继续过。
应青炀木着一张脸,抬脚踹在男人腰上,把这人推离自己,恨不得一脚给他踹下榻去。
昨夜他也算是提前体会了一次被讨债的盯上的感觉了。
应青炀甚至有些弄不明白是谁体贴谁了。
江枕玉的身体恢复得忒快,冬日里还遍体生寒,后来一番调养,到了如今已经看不出半点曾经重病过的影子。
孙大夫曾经说他命硬可真没说错。
应青炀的脚刚一触碰到江枕玉的腰侧,男人就敏锐地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看着不知道是已经睡醒多久了。
居然还一直窝在床上,纯当自己还在会周公。
应青炀嘟囔了一句:“热。你下去。”
江枕玉把他的小腿往被子里塞,却感受到了一股推力。
少年郎那钉在他身上的视线带着点埋怨,江枕玉少见的有些心虚。
昨夜的确把人欺负得有些过火,但谁让应小殿下小嘴抹了毒似的,箭在弦上还要大声挑衅,故意提起两人的年龄差,问他是不是不行。
还要笑话他和李大人一样,老房子着火,半点不知羞。
江枕玉早就认了,他就是吃了嫩草,还把人一路从琼州绑到江南,任谁都得说一句不要老脸,那索性就把人欺负到底了。
“你这张嘴,越到撑不住的时候越硬。”江枕玉调笑一句,伸手去扯应青炀的脸颊肉。
应青炀张嘴就要咬,江枕玉迅速收手,饶有兴致地看着小狐狸向他威胁地呲牙。
他欣赏了片刻,主动起床下榻,他一边把里衣拢得规整,一边问:“今日可要和薛公子去游姑苏?”
应青炀一只手支着脑袋,侧躺着旁观这赏心悦目的一幕。
他克制地把目光从不该关注的地方挪走,三心二意地想了想,道:“你不是说要在姑苏待上一阵?那还是我的从商大业比较重要一点。”
陈副将准备的东西昨晚就到了,还给他留了几个侍卫使唤。
他终于有机会尝试一下做皂角,等做出成品,再和薛尚文一起出去,到时候也方便他找个靠谱的销路。
江枕玉笑道:“这么有上进心?”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应青炀骄傲道。
江枕玉沉吟一声,“那也好,既然这么有上进心,之前的策论是不是也该继续往下学了?”
江枕玉始终没有忘记,他们从琼州出来时打得可是游学的旗号,姜太傅虽说没有对应青炀寄予厚望,但希望这混小子学到点东西的期盼还有的。
姜太傅作为大家长,定然也在应青炀的婚配之事上有一定的发言权。
江枕玉一路都有在给应青炀灌输一些诗经策论。
到时候他好去姜太傅面前讨饶,省得他拐了人又任由小殿下不学无术,在姜太傅那里的印象岂不是要跌到负分。
应青炀:“……这是一回事吗?”
应小殿下天不怕地不怕,一看那宣纸上写的方块字就发晕。
现在他可以坦白,他倒也不是学不会,是真的对文字没什么兴趣。
应青炀有点想翻白眼,他干脆一翻身,背对着江枕玉,语气凉凉地说:“人各有志,我现在就想做个大财主——”
江枕玉轻笑一声,也不逼他了,反正这人爱听故事还喜欢风月画本,他总能让知识以奇怪的方式进入应青炀的小脑袋瓜。
他穿好衣物,在长桌前坐下,慢悠悠地研墨,又准备好一张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