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好吃懒做,仗势欺人,污言秽语就是你们城里人的家教的话,那我们乡下人确实没有那玩意儿的。
不过我们乡下人都知道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那就是想要吃饭,就得干活儿!不干活儿的人,怎么还能舔着大脸点菜呢?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我们乡下人可做不出来!”
不等秦彩凤反击宋佳怡的话,一个冷漠的声音就从两人的身后传了进来。
宋佳怡转身,就看见阴沉着脸的秦香兰就站在厨房的门口看她们两个。
刚刚那话,自然也就是她说的。
宋佳怡骂钱彩凤是乡下泥腿子,她就骂宋佳怡是个连泥腿子都比不上的人。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那宋佳怡非得指着对方的鼻子骂回去。
可说这话的人是她的婆婆,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指着秦香兰的鼻子骂的。
可是让她就这么认了,她又不甘心。
于是下一瞬,钱彩凤就换了个套路。
一改刚刚的飞扬跋扈,双手抱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一脸要哭不哭,委屈巴巴的模样。
“妈,不是我嘴馋,也不是我懒,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想要睡懒觉,想要好吃的呢!我也是为了让你们钱家的大孙子好好长大呀!”
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宋佳怡以为自己能够拿捏钱香兰和钱家人。
却不想,她不说这个还好,她一说这个,钱彩凤连表面上的平和也维持不了了。
“啪”一声将刷锅的炊帚扔到了锅里,也学着刚刚宋佳怡的模样,双手叉腰。
“我们钱家的大孙子是我大哥家的钱明!你肚子里那个,且排不上号呢!”
宋佳怡被钱彩凤噎得一张脸通红。
她正想反呛回去,却忽然听见了钱宏刚的声音。
“媳妇儿?妈?你看见我媳妇儿了吗?”
虽然两口子昨天晚上置了一晚上的气,连话都没有说一声。
早晨钱宏刚去上工的时候,宋佳怡还睡着。
但是毕竟新婚燕尔。
钱宏刚一上午一边锄草,一边心里头想的依旧都是宋佳怡。
一会儿想着宋佳怡什么时候能醒。
醒来看不见自己是不是会更加的生气。
一会儿又想,宋佳怡能不能吃惯自家的粗茶淡饭。
吃不惯的话会不会饿肚子。
怎么想办法弄点儿钱,过两天领她去县城的国营饭店吃点儿好的。
一会儿又想宋佳怡会不会惹了老妈生气,老妈会不会骂她。
一会儿一个想法,活儿都干不明白,差点儿把苞米苗当成水稗草给铲下来。
被大队长逮到,指着鼻子骂了好几回。
这苗苗就是庄稼人的命啊!
铲掉了一棵苗,等到秋收的时候,那就要少好几斤的粮食。
早几年的时候,这几斤粮食,就能值一条人命了。
“老话儿都说了,你糊弄庄稼,庄稼也糊弄你!你这扬了二正的,还指望庄稼能出粮啊?小五子,你可别忘了,你还欠着大队的工分儿呢。你要是再这样糊弄事儿,我可就要扣你工分儿了!”
低着脑袋,钱宏刚臊眉搭眼儿地听了大队长好一顿教育。
看着好像认错态度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