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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有过三个妾。
两个都被他打死了。
如今又买了第三个,名字叫娆娘。
她年纪尚小,又活泼伶俐,常常说些自个儿来自千百年後丶能通晓古今这样的怪话。
夫君正得趣,舍不得打她,喝了酒就来打我。
我被打破了头,耳边嗡嗡的,喘也喘不上气。
目中所见皆是昏黄,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我约莫是要死了。
半昏半醒中,我听到那妖娆的妾室在凄凄惨惨地哭,手里瓷勺子哒哒哒地磕着碗沿:
「姐丶姐姐,我来给你喂药了……」
我不怕她给我喂毒药。
反正被毒死,或是被夫君打死,最後都是一死,也没什麽分别。
只是我实在倦怠,连嘴都张不开,只能任由她勺子里的药汤大半都喂了衣襟。
却听她又呜呜哭道:
「姐姐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我害怕……」
「姐姐你可千万别死啊,你以後可是要当皇帝的女人,你要是死了我抱谁的大腿去呜呜呜……」
我脑子里仿若刀劈斧砍,比夫君拳脚相加时还要痛苦。
我死死攥住她的胳膊,嘶哑问她:「你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