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一愣,摆手解释道:“老兄误会了,我是去那寻我妹妹的。”
男人眼神微妙的在许易身上一转,一拍他的胸脯:“我懂,到那都说去寻妹妹的。”
他本以为许易是个什麽都不懂的老实人,这才出言相劝,没想到许易什麽都知道。
“不是的,我真的是去寻我妹妹的。。。。。”许易还想解释,男人早已走远。
“唉,算了。”
许易确实没与男人说谎。
前几日,王婶家出去打工的小儿子阿虎回村探望。聊天时突然说在京城看见一女子形像小荷,那女子身穿锦衣绸带,头戴金银珠攒与几位姊妹在集市上挑选胭脂。身边还有几名侍卫。
阿虎没敢上前确认,远远的偷看了几眼,也无法确认那女子就是小荷。後来,阿虎跟着他们一路行走,看着他们进了万红楼。
他向门口的人打听,这才知道那女子竟是万红楼的头牌,柳芜。
许易眼神顿然涣散,嘴里默念着“万红楼。”
万红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名声传遍五湖四海,连他们这种偏僻小村也都听说过它的传闻。
王婶见状打了阿虎一掌,“这种不确切的消息,怎麽能瞎传。”
又歉意的看着许易,“小易,别听阿虎瞎说,小荷怎麽可能去万红楼。。。。。”
“王婶,不怪阿虎,我还得感谢他。”许易打断王婶的话,“就算是万红楼又如何,只要她活着就好。”
为了确认那人是否为小荷,许易特地来到京城,还翻出了过年才会穿的衣服。
这还是他第一次到京城,城里繁华的景象迷晕了他的眼,原来京城是这个样子。
他顺着男人说的方向一路寻去,当真走到了万花楼门口。
想到就要见到妹妹,许易心中万分激动。他整理自己的衣衫,忽看见鞋上沾染上泥土,忙蹲下拿出手帕擦拭,直到看不见表面的泥土为止。
整理好仪容,他长呼一口气,忐忑不安的往里面走,行至门口,门口是守卫将他拦下。
“公子,过门费交一下。”
过门费?许易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小心问道:“不知这过门费是多少?”
“五两银子。”
“五两?”许易大呼,引得衆人注视。
他攥了攥手中的荷包,荷包里正好有五两银子。其中二两银子还是向邻居借的,没想到这些钱只能交个过门费。
守卫看出他囊中羞涩,挥手将他驱赶。“没钱就别堵在这儿。”
“就是,没钱还来逛什麽窑子。”
字字诛心,羞得许易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洞钻起来。但想到小荷,他放下尊严,厚着脸皮求他们:“能不能先赊账,我过几日定会补上。”
围观的人哄然大笑,“过门钱还要赊,真是头一次听说。”
刺耳的笑声让许易无地自容,仍觍着脸赔着笑求守卫。
守卫轻蔑一笑,将他推搡出去。“抱歉了公子,万红楼从不赊账。”
许易万念俱灰,蹲坐在万红楼门前,仍由他人耻笑,心中燃起的希望一点点破灭。
又是一日休沐日,林书沅与林云起在凉亭中乘凉。
“哥哥,我想出去玩。”林书沅双手托腮,小腿在石桌下一晃一晃的。
林云起问:“无聊了?”
“恩。”林书沅点头。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她才不想呆在家里发霉。林父又不准她自己出去,她只能磨着林云起带她一块。
“哦。”林云起道,“不行。”
“哥哥,求你了。”她拽着林云起衣服左右摇晃,声音奶声奶气的。
林云起打掉她的手,将她身子扶正。“好好说话,别撒娇。”
“求你了哥哥。”林云起不让她撒娇,她偏要撒娇。她一脑袋扎进林云起怀里,抱着他胳膊晃来晃去。“哥哥,出去玩嘛。”她伸出两个手指,“就咱们两个人。”
两个人?林云起略一思索,可以。他也不愿一直在府中呆在,他生性闲不下来。要不是为了守护林书沅,他早就跑出府了。
林书沅见他迟疑,知道有戏,胳膊摇的更起劲,简直要飞起。
“停,停。”林云起伸手打断她的动作。再摇下去,胳膊要断了。
“那你快说,去不去。”
林云起还想装一下沉稳,他拿起茶杯,泯了一口。呸,茶都凉了,忒苦。“行了,去收拾收拾,一刻钟後我在正门等你。”
“好。”林书沅小腿一蹦,一骨碌的跑远了。
回到院里,林书沅一边催促翠兰给她换衣服,一边叫小葵去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