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白转头看向叶小鱼。
叶小鱼疑惑地盯着季慕白,“你——要去戍边?好端端的去戍什么边!你这纸上谈兵的角色,去真刀真枪的战场上……是不是找死?”
季慕白拼命皱着眉,“哎,你这个乌鸦嘴,就不能盼我点好啊!是我愿意去戍边的吗?我脑子坏掉了吗?”
是啊!
脑子确实坏掉了!
哪里轮的上一点经验都没有的他上战场?
他在家里给他爷爷跪了一天一夜才求来的。
他实在不想见……
可是,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又发了疯似的想见……
季慕白瞧着叶小鱼,眼底不禁漏了几分担心。
叶小鱼歪着脑袋看着他,甚至担心地伸头点了点他的头,“没烧啊!脑袋不该坏成这样啊!”
季慕白十分不悦,“我脑袋没坏,你这脑袋怕是进了几斤水!你啊!快看看你自己,一副千娇百媚的样儿,还有一点巾帼英雄的飒爽英姿吗?怕是啊,还没等到女子科举,某些人都要……”
季慕白嗓子里的声音突然被卡主般,他猛地转了转头,再转过头来的时候,手指随意地蹭了蹭眼角,才道:
“……有宝宝了!”
叶小鱼白了他一眼,“切,关你屁事!好好去戍你的鞭,打你的仗吧!不过,你那功夫……真是不敢恭维!喏,你到时候可精明着点,得学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哈!晚上我让小珠给你拿本排兵布阵的兵书过去,你学习学习,别死的太难看!”
李可馨拉着叶小鱼,说道,“小鱼,快开席了,咱们走吧!”
叶小鱼点头,却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季慕白。
她们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叶小鱼还是回头,心里默默道。
那兵书,一定要看呀!
那是……我师傅毕生所学而著。
江湖上,多少人抢破脑袋去抢它。
你,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季慕白一直站在那,远远看着叶小鱼的背影。
心中默默道:
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祝你幸福!
一定要幸福啊!
直到叶小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季慕白才转身,离开婚礼。
叶小鱼再转头的时候,已看不见季慕白的身影。
她瞧着季慕白那样沧桑的脸,胡渣啦擦的下巴……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一定是之前安平桥的事,得罪了礼王。
礼王才使坏,把他调去戍边。
真是险恶啊!
太可恶了!
心中正骂着,耳畔却传来一道熟悉、又令人无比讨厌的声音。
“叶小姐,您这是跟谁生气呢?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叶小鱼叶小鱼脚下一滞。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令人反胃的声音是哪个蛆的。
人讨厌不要紧。
可是,明明知道自己很恶心,还偏偏站在人面前。
生怕人家心里痛快一点点。
她拉着李可馨,“走!马上就要开席了,吃饭要紧!”
可是,令叶小鱼没有想到的是。
声音的主人,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叶小姐,您这是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
叶小鱼看着眼前的人——
礼王。
手缓缓攥起,半晌后又慢慢松开,道:“礼王,我倒是耳朵没聋,不过礼王记性怕是不好……请称呼我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