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在缠绵亲吻,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祁元啸还未辨明这声音从何而来,秦月镜就已涨红了脸。他看着她,紧抿着唇拼命忍住笑意:“饿了?”
秦月镜还未回答,肚子便又一阵高歌,直接省了她的回话。
她的脸比方才说出淫话时还要更羞红,双臂围住自己腰腹,啜嚅许久才极小声地说道:“这几日…吃得少…”
祁元啸一下便明白了。
这几日她本来就神思郁结,茶饭不思,还被自己这般折腾了一两个时辰,她在宫中娇贵,哪受得了这等体力消耗。
他连忙从她穴内退出,将她抱到床上干净的位置,又替她披上衣服,柔声说道:“那…我去替你弄些吃的?”
秦月镜红着脸垂眼片刻,道:“我…知礼应守在门外的,我让她热一碗粥羹罢…”
方才床事激烈,秦月镜根本顾不得其他,此时才想起,那般情动丢人的媚叫声,只怕都被今夜在门外守值的知礼听见了。
“知礼在门外?”祁元啸眼神一敛:“她若是…”
秦月镜知他心中疑虑,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知礼从小便侍候我,与我一同长大,虽身份有别,但实际也情同姐妹…无论她知道了什么,我都信她不会背主的,只是…只是…”她说着,脸又红了起来,“只是方才…声音…”
祁元啸的脸也红了。方才骚话连篇喘息呻吟的,可不止秦月镜一人。
两人羞红着脸对坐了一会儿,又不约而同地往床上间那一大片水渍的地方瞧了一眼。
那水渍范围实在不小,毕竟秦月镜泄了几次,被祁元啸抱起来时几乎等于是直接尿在了床上,二人又缠绵得大汗淋漓,床榻都湿了将近一半。
秦月镜红着脸撇开了头,祁元啸神情倒是开心得很。
他又替她拢了拢衣服,拉过干净的锦被盖好她的腿,在她唇上偷了个香:“那我去让知礼给你热些吃的。”
他从床下捡了衣裳随意披上,便走到门边,隔着门页轻咳一声:“知礼姑娘…?”
“王爷,奴婢在。”门外的知礼也轻声回应,但语气平静,想来确实是早已听出了他在房中。
“劳烦姑娘给皇后娘娘热些粥羹来。”
“是,奴婢这就去。”知礼应了后便下去了,祁元啸又坐回床边,可却见到秦月镜脸色有些异样。
“…怎么了?”他拉着她的手,轻声问道。
秦月镜却抽回手,接着拉开了他披在身上的衣裳。
先前她神志迷乱,未能顾及到太多,方才他背过身去,她才注意到了他身前身后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
她坐起身来,纤细手指在他胸口的一处刀伤上抚过,随后绕过他的肩,落到身后那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上。
祁元啸身子一动,想去拉她的手:“…别看。”
秦月镜并未理会,温柔却坚定地按着他的肩,让他背过身来。
他受这次伤的时候,她也有所耳闻,但却知道得并不详尽。
祁元景接了军报后,只与她在后宫中说起,说三哥受了很重的刀伤,所幸性命无虞。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这伤有多重。
她柔嫩指尖轻压着那条比周围皮肤鼓出些许的刀疤,轻轻抚摸着。
那道疤恢复得不甚平整,有些扭曲和增生,细看更显狰狞。
祁元啸有些不安,他侧过头,低声劝她:“别看,莫吓着你。”
秦月镜摇摇头,轻轻地将脸贴到了他背上。
祁元啸的身体猛地绷紧了。
秦月镜伸手环着他的腰,长长的眼睫随着她眼眸轻眨,一下下地扫着他的背。过了一会,她才轻声问道:“疼么?”
他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不在意地笑了笑:“已经不疼了。”
她的眼又一眨,一颗泪珠便从睫尖坠了下来。
祁元啸听见她抽泣,连忙拉开她的手,将她抱到自己怀里,有些无措地给她擦泪,柔声哄着:“怎的哭了?你…别哭,我真的已经不疼了…”
他越哄,秦月镜偏越是掉下泪来:“你…身上怎会有如此多的伤,受伤时…一定很疼罢…”
祁元啸心中一热,低低笑了起来,用指背揩去她的泪珠:“除了那道…都不是甚么大伤,在战场上哪有不受伤的,你莫担忧,我这不是全都好了么?别哭了,我以后一定加倍小心,嗯?”
他柔声软语了一会,才哄好了秦月镜,这时知礼也在门外轻唤道:“娘娘,奴婢给您热好了鸡丝羹。”
祁元啸站起身来,穿好了衣裳,将门开了一半,接过知礼手中的食盘:“姑娘辛苦,交给本王就好。请姑娘再去准备一桶热水送来罢。”
他将食盘放到桌上,端起那碗粥羹坐到床边,舀起一匙轻轻吹凉,送到秦月镜嘴边。
她张口接了,又嗔他:“我又不是生病无力…哪就需要你来喂了。”
祁元啸不理,又舀了一匙喂她:“我乐意。再说,幼时我母妃便教过我,女人都是要疼爱的,我自己的女人自己不疼,还要让谁来疼?”
“我怎不知你还会这般油嘴滑舌?”秦月镜翻他一眼,唇角却尽是掩不住的笑意。
“现在你知道了,若是不喜欢,那也来不及了。”祁元啸也跟着扬起唇角。
喂她吃完那一碗鸡丝瑶柱羹,他拉着她的手问:“吃够了么?需要让知礼再热一碗么?”
秦月镜摇头说不必,他便又将她抱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