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裹在被子里的祁玉觉得有些热,他轻轻动了动身子,喉咙干有些口渴,便开口叫外面的小厮进来给他倒水喝。
而推门进来的并不是常跟在他身边的人,而是他的哥哥祁云决。
不知道今日早朝说了什么沉重的话题,祁云决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有些凝重。
他跨步走进来给祁玉倒了杯水,一边扶起他,一边道,“我方才去宫里见谢展亦了。”
祁玉接水杯的手一顿,问道,“见他做什么?”
一提起这个祁云决眉心就紧蹙了起来,“我还是觉得应该叫父亲和圣上请示一番,把你从谢展亦身边调走。”
这怎么行?谢展亦可是任务对象!
祁玉慌慌张张的接过话头,“不用哥,这太麻烦了,而且我觉得谢展亦还挺好的,你只是不了解他而已。”
祁云决从鼻腔里出一声冷哼,“他好?你莫不是瞎了眼?今日我去见他,仅凭一面我便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
祁玉闭了嘴,默认了祁云决的话。
谢展亦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灯。
在祁玉好说歹说的劝动下,祁云决才松了口,“罢了,既然你非愿意做他伴读,我也没法说什么,但下回若再生这样的事,我就算是架着父亲,也要带他去圣上那儿求圣上把你调走。”
祁玉连连点头,“知道了。”
在祁府接连休息了五日,祁玉才再次回到宫里去做伴读。
祁玉一边往学堂走着,一边想着,这回进了宫谢展亦应当会比之前要听话一些吧?
却不料,在途经学堂的假山后面,看见谢展亦被两个小太监摁着跪在地上,丝散落,从他头上掉落的铁簪被一只云纹锦绣的鞋子碾着。
祁玉心头火起:只想知道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欺负他的任务对象!?
祁玉快步走过去,隐匿在假山后的那只锦绣鞋的主人渐渐显露了出来。
竟是三皇子谢芈!
而他身侧的太子谢乘风,正一面痛快之色的笑着。
与在自己面前的乖巧讨好不同,谢乘风现在是前所未有的狞笑着,睥睨着他的五皇兄。
青天白日下,同为手足都这样欺负人,不敢想暗地里谢展亦被欺负了多少次。
祁玉走近他们,面色沉沉,冷声问,“二位殿下不去学堂,在此处对我的五殿下做什么呢?”
祁玉突然出现,吓得谢乘风脸色一变,他白着脸,有些怯懦的看着祁玉,僵硬的笑笑,“祁、祁二哥哥,你怎会来此处?”
祁玉弯腰拉起谢展亦,忽视掉谢展亦灼灼的目光,又沉声问,“太子殿下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们在对五殿下做什么?”
谢乘风不敢回话,他怕祁玉因此而恼了他,他还期望祁玉能做他的伴读呢,可不敢坏了在祁玉面前乖孩子的印象,于是支支吾吾不敢吭声。
反而是谢芈半是轻蔑的瞧了祁玉一眼,污蔑人的理由张口便来:“这不是显而易见?五弟偷走了我的玉佩,我教训教训他,教教他规矩罢了。”
祁玉觑了谢芈半晌,似笑非笑的说道,“是么?可我怎么瞧着,这玉佩正安安稳稳的在三殿下腰间挂着呢?”
谢芈垂眸,用手轻轻抚了抚腰间的青白玉佩,勾唇笑道,“这便是方才从五弟身上搜出来的,刚刚物归原主。”
真是巧舌如簧,祁玉冷了脸色,看向一旁不敢吭声的太子,低声问,“是这样吗?太子殿下。”
谢乘风被祁玉那双一向温婉而如今却仿佛凝了寒霜的眸子看着,心中说不出的委屈,他不过前来看个热闹,为何要平白招祁二哥哥厌烦?
偏偏他的三哥在身侧紧盯着他,谢乘风不敢多言,低下头,“我、我不知道。”
“当真不知?”
谢乘风摇头。
祁玉气笑了,谢乘风一堂堂太子,竟然如此没有骨气!
他转过头,又去看身后的两个小太监,颇有一番今日必须要有个了结,刨根问底之势。
“那你们同我说说,这玉佩是从五殿下哪里搜出来的?”祁玉伸出三根手指,挑眉道,“我数三个数,你们最好快点交代。否则事情闹大了,你们能有几个命赔?”
“三、二”
“袖子里!”
“怀里!”
祁玉心底一笑,吓唬小孩儿还得是三二一来得痛快。
两个小太监一听彼此说出了不一样的答案,几乎是瞬间就齐齐跪在了地上。
祁玉没理会他们,而是转头看向谢芈,“三殿下,你还有什么要说得吗?”
谢芈舔了舔嘴角,似乎觉得祁玉有意思,讽刺笑问道,“我无话可说又如何呢?难不成,祁二公子还要我跪下道歉?哈哈哈哈哈哈!只怕我跪下,五弟受不起,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下一个跪的人,就该轮到五弟了。”
话糙理不糙,隆辛帝确实可能会这样干。
祁玉气得后槽牙都咬紧了,谢展亦无所依靠,芸妃死后,他也再无机会与母家的人联系上,更没有人替他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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