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芸浅嗔怪地瞪了自家丫鬟一眼,虽然羞涩,但明显被她的话取悦到了,“就你嘴甜。”
“不过也难保她藏了其他心思,”姜芸浅站起身,腰间环珮作响,“以防万一,我还是亲自过去瞧上一眼才安心。”
主仆二人来到春棠苑时,姜栀正在窗口书案上专心练字。
“姐姐这般用功,是想学辞安表哥去考女状元不成?”一进来,姜芸浅就忍不住嘲讽。
“若女子能科考,我还真想去试一试,”姜栀也未搁笔,只命丫鬟上茶,不咸不淡道,“妹妹今日来找我何事?”
姜芸浅最不喜她这幅装腔作势的模样,“听闻姐姐最近和辞安表哥走得甚是亲近,府中都传开了。”
她掩着帕子笑起来,“姐姐也不怕被缠上,到时候坏了名声,想嫁人都难。”
姜栀看她一眼,“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张口闭口嫁人,莫不是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迫不及待想嫁出去了?”
“你!”姜芸浅被她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她话还没说完,却见青杏忽然从拿了一匣子首饰出来,边走边问,“小姐,这些首饰奴婢帮您整理好了,您要不要清点一下有什么缺的?”
直到走到姜栀跟前,青杏才像是刚刚发现姜芸浅似的,连连手忙脚乱地盖上匣盖,向姜芸浅行礼,“见过二小姐。”
青杏的动作很快,匣子内的饰物一闪而过。
但姜芸浅却看清了最上面的东西。
是一块白玉螭龙环佩,雕工精美巧夺天工,散发着油润的光泽。
姜芸浅打小见过不少好东西,这么好的玉,即使只是一眼她也知道价值连城。
然而更让她诧异的是,这环佩她竟十分眼熟。
“姐姐,这玉佩是……”她哪里还顾得上和姜栀掰扯有的没的,忙不迭问。
姜栀却接过首饰匣,确保盖得严严实实后,才让青杏先拿下去收好。
“这些首饰式样都过时了,我正打算让下人收起来,等得了空去玲珑斋重新订制一批。”
然而姜栀越是顾左右而言他,姜芸浅的疑心就越重。
“可我刚刚明明看到了一块玉佩,质地上乘,却是男子用的式样,不知姐姐是从何得来?”她忍着心中的焦急问。
姜栀只是笑了笑,“哦你说这玉佩啊,是我那日上普昭寺时偶然捡到的,一直找不到失主,莫非妹妹知道这玉佩的主人?”
她探究的眸光望向姜芸浅。
姜芸浅顿时心虚般躲开视线。
她怎么可能会告诉姜栀,这枚玉佩是武邑侯世子谢祁的?
否则姜栀定会以此玉佩为借口,纠缠上谢世子的!
想到这姜芸浅讪讪笑了笑,“怎么会呢,我只是见它样式奇特,才多嘴问一句。”
“但这是男子贴身之物,姐姐这样随意收着,若是被外人看到了可不好。”
姜栀点点头,假意没有看到继妹脸上的焦灼,“妹妹说的是,因此我才打算将它收好,待日后寻到了失主再物归原主。”
“理应如此。”姜芸浅面上不显,手中的锦帕却差点被她绞断。
她不会认错,这白玉螭龙环佩就是谢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