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洛维斯看了一会,觉得更像是小狗在舔盆盆奶。
喝完酒吃完海鲜,等夜晚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奥洛维斯走到甲板上,看着悬在天边的红月,似乎因为在大海,没有四处遮挡的缘故,从海上望着月亮,显得格外的大。
他的绯红光辉洒满大地。
“女王出来了。”白雅高兴道,她站在船舷上,双臂展开,似要拥抱,眼睛闪亮,像是一个孩子,“奥洛维斯,你感受到女王了吗?”
奥洛维斯躺在甲板上,和塞缪尔一起看着天上的红月,他手里拿着望远镜,从望远镜中看见了月亮上疤疤癞癞的一些阴影,再远的就看不清了。
奥洛维斯教塞缪尔用望远镜看红月,他看了一会,使劲揉了揉眼睛,异魔黑色的眼珠出现了血丝,他不能多看。
“那就不用望远镜看了。”奥洛维斯说道,两人一起看着柔和,美丽的巨大月亮,和天上的繁星。
“奥洛维斯。”风暴魔女催促道,精灵也在看着月亮。
奥洛维斯望着月亮,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伸出手,绯红的月华降落在他掌心,远比其他地方的月华要多得多,不管是幽灵船还是海面,它们都被月华染成了绯红色。
海水荡漾,颜色浓稠的像是鲜血翻滚,无穷无尽的绯红月华倾泻在奥洛维斯一人身上,轻轻柔柔的拂过他的全身,带来夜晚的安宁与静谧。
奥洛维斯轻声道,“谢谢您。”
“伟大的阿弥亚。卡斯德尔。”
奥洛维斯顿了顿,他一向是不信神明的,改变神明阵营对他来说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昨天他是光明阵营,今天他是红月母神阵营,明天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加入机械神教或者死亡教会…
但是此刻,他看着红月,由衷真诚的祝福道,“愿您平安,快乐。”
红月的月华变得更加浓郁起来,如丝如线,垂直降落,缠绕拥抱住奥洛维斯,恋恋不舍又亲爱万分。
冰冰凉凉的,似乎下了一场月华之雨,导致奥洛维斯的衣袍被月华销毁了,但是很快,月华在他身上编织出了一套绯红的月华之袍。
奥洛维斯摸著有如实质的血色神袍,忍不住问道,“您苏醒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
红月仍然悬挂在天上。
“不是朝您要东西的…”奥洛维斯小声辩解,他刚才是真心实意祝福的,没有想从红月母神这里获得什么。
风暴魔女愣愣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认真打量着奥洛维斯。
奥洛维斯得到了一件新衣服,他叹了口气,躺在甲板上,等魔女和精灵都走了的时候,抱了一下塞缪尔,塞缪尔立刻紧紧回抱住他。
奥洛维斯观察了一下,发现塞缪尔没有什么不适,这才放下心。
绯红的月光下。
“奥洛想睡觉了吗?”塞缪尔问道,他记得奥洛一向很遵从人类的休息时间。
“睡不着。”奥洛维斯说道,听着海浪的声音。
“看星星。”塞缪尔拿起望远镜。
“刚才看过了。”
“讲故事?”塞缪尔说道。
“什么故事?”奥洛维斯问道。
“美人鱼的故事。”塞缪尔说道。
“这个故事是我讲的,你换一个。”奥洛维斯听着塞缪尔努力的讲了一个睡前故事,很耳熟,是以前马戏团里讲过的。
晚安吻的来源,塞缪尔居然还能记住。
奥洛维斯听完以后,轻笑一声。
“那听歌?”塞缪尔努力哄奥洛开心。
奥洛维斯看向塞缪尔,他还没听过塞缪尔唱歌,他起了兴趣,“好啊。”
应该是去年过年时,在莱塔尼亚小镇上马戏团表演的《夜莺之歌》吧,奥洛维斯记得那是一首乡土重音乐。
塞缪尔却磕磕绊绊,言语生涩,语调怪异的哼唱出一首,一听就是拙劣模仿,只记住节拍音调,却完全不知其意的简短歌词。
奥洛维斯脸上的表情渐渐散去,前世今生朝着他呼啸而来。
纷乱中,他想起来,塞缪尔第一次听的歌其实不是那首《夜莺》。
而是,他曾经无意中,哼过的一首儿歌。
那时的塞缪尔听不见,看不见,只有音频感应,他居然全部记住了,还用自己的声带找到了相同的音频波动。
“我试过很多很多次,应该没唱错吧,奥洛。”塞缪尔拉过奥洛的手,在他手心画星星,他有点不太确信,因为奥洛对他哼唱的歌很有难度,但他希望奥洛开心一点。
奥洛维斯感觉手里的星星在发烫。
他虚虚握住,像是握住塞缪尔炙热的喜欢。
震的他心脏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