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庄星羽说的炸着疼吗……司顿恍惚地闪过这一个念头,原来这么疼的啊,好像确实被按摩太阳穴才会感觉好上那么一点……
“声音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吗?”
“是、是啊,听起来好惨……”
“那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旭哥?感觉强哥他们应该是遇到危险了吧。”
“听声音确实……走,必须去看看,毕竟回去还要跟福哥汇报。”
突然之间,有这么一串不甚清晰的对话闯入了司顿的大脑。他浑身都疼、头还晕,所以根本分不清这声音是那伙人走近了、自己用耳朵听到的,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司顿只是凭着本能在最后那个声音说起“必须去看看”之后,下意识地在脑海里高声吶喊道“不要过去”!
这四个字司顿是用脑子想的,并没有真正的说出来。因为一是他觉得那伙人肯定已经走到了近前——不然自己怎么可能听得到对方说话——所以他必须不能发出声音暴露自己的位置,二来、则是他周身都痛到无法呼吸、也没法顺畅地喊出那一句话。
然而,就在司顿在脑海里喊出了这四个字之后,他“听到”那些声音继续说道。
“旭哥?旭哥?怎么不走了呢?”
“旭哥、我们不去了吗?那、那要去哪里呢?”
“不去的话、要怎么跟福哥那边汇报呢……”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不待司顿混沌的大脑分析出这几句话代表了什么,他突然就感觉已经过载的脑子里忽地又涌入了另一股完全不同的思绪。
和对周围环境的全盘接受不同的,这一股思绪是带有明显的自主意识的,就好像司顿突然闯入到了另一个人的意识之中,能看到他所看到的一切、听到他所听到的一切,就很像是上一回在实验室里、自己和庄星羽意识相连的那一次。
只不过和那一次不同的是,司顿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控制那些思绪。
比如现在,他“看到”了昏暗的手电光束照射下、那熟悉的负一层环境,以及跟在所谓的旭哥身旁的、全然陌生的几个畸变人面孔。
司顿透过旭哥的视角,看到了他所看到的一切,并且大脑仅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接收了他的全部想法。
一种不可思议的意外感袭上司顿的心头,但现在时间紧迫,他没再多想、而只是试探性地尝试着控制着那些矛盾、纠结的思绪,然后用意念尝试着“开口”。
“那边已经没有声音了,他们凶多吉少,我们过去也只会增加我们的危险。所以,先出去再说。”
一听说可以暂时躲避风险,这群乌合之众当即便闭上了嘴,安安静静地跟着旭哥往扶梯方向走去。
司顿“看到”,这一伙人走了好几分钟才走到了扶梯这边,然后没多耽搁地、就跟在旭哥的身后往一楼去了。
直到眼睛看不到旭哥好久,司顿都还能通过旭哥的意识“看到”他所看到的一切。
司顿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意识入侵和掌控能持续多久,所以保险起见,他一直控制着旭哥来到一楼,并且叫上了在一楼巡逻的那伙人一起、离开了商场大楼,然后才“退出”了旭哥的意识。
完成了自己第一次意识控制的司顿虚弱地瘫在地上,然后扶着地呕出了一大口腥热的血。
他抬手擦去唇角的血污,扶着地准备爬起来到一楼去、趁着那群人离开的时候自己也出到商场外面,准备制造一点混乱,将那群人引开。
可是就在司顿双手使力的时候,他却感觉手上不太对劲。借着从一楼上方传来的微弱的光,司顿伸出手到眼前查看。
这一看,就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因为司顿发现,自己的双手手指之间,不知何时竟长出了一层薄薄的蹼。
他定了定神,又伸手摸向自己的颈侧,果真就摸到了自己的皮肤上长出了类似鱼鳃的、细细的凸起。
虽然还不能确定具体的畸变方向,但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司顿确定自己现在是朝着某种鱼类的方向畸变了。而这就意味着在陆地上,自己不可能有很强的战斗力。
司顿心中一沉,但随即脑海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还好、不是庄星羽说的白天鹅或是蓝孔雀。
……
司顿被自己无意识的第一反应无语住了,他调整了一下状态,扶着地站起来,走向了扶梯。
污染物。
还好我可以介入到他人的意识之中——司顿一边往一层走、一边在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自己这具畸变过的身体目前所能为己所用的点——虽然目前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毕竟似乎没有哪一种鱼类有这么厉害,但是现在显然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只要能用、管用就好。
司顿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冷汗打湿了,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十分不适。尤其是在司顿来到通风更好的一层之后,冰冷的夜风吹来、更是让他冷的浑身发起抖来。
做了几次深长的呼吸,司顿吐出了身体里的浊气、吸入了冰凉肺腑的冷空气,强迫自己尚处在疼痛和混沌余韵里的身体复苏过来。
司顿隐匿身形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抹去额上的渗出的冷汗汗珠,然后尝试着再次用意识侵入的法子去“观察”周围的敌情。
很快,司顿顺利地侵入到一个叫做明哥的小首领的意识中,并且从他的意识中读到孙福就在附近、很快就会过来这边验收他们的“搜查”成果。
司顿心中一沉,他知道孙福也有意识侵入的能力,但他不确定的是自己的能力和对方比起来谁更有力,如果正面较量的话、自己的胜算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