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与李玄有五分相似!
"道长。。。"年轻捕快的声音微弱如蚊蚋,"皇陵里的。。。是你。。。"
话未说完,密室突然剧烈震动。墙上剩余的人皮纷纷自燃,灰烬组成箭头指向西方——皇陵方向。
三块铜镜残片在李玄掌心剧烈震颤。自从县令密室逃出后,这些碎片就不断渗出黑色黏液,带着井底特有的淤泥腥臭。月光透过破庙窗棂,照在碎片上,折射出的光斑竟在墙上组成井口的形状。
"还差最后一块。。。"李玄喃喃自语。刘乐蜷缩在供桌旁,年轻捕快的左半身已经完全纸化,皮肤下《雷祖经》的文字变成暗红色,像无数小虫在爬动。他的右眼瞳孔中,皇陵青铜棺的影像越来越清晰,棺中老者的嘴唇正在蠕动,仿佛在说什么。
"道长。。。"刘乐突然抬头,纸质左臂自动指向庙外,"井边。。。有人。。。"
破庙后院的古井冒着寒气。井沿的青苔不知被谁刮净了,露出下面刻着的符咒——笔迹与李玄的一模一样!最骇人的是,那些刮下来的青苔堆在井边,竟组成了个箭头形状,指向第四块铜镜残片的埋藏处。
李玄刚挖开松软的泥土,指尖就触到某种冰凉的东西。掏出来看,是块边缘参差不齐的铜镜碎片,正好能与其他三块拼合完整。镜背的双鱼纹饰在月光下泛着青光,鱼眼处的宝石已经不翼而飞。
"这是。。。"老道的手突然发抖。碎片内侧沾着干涸的血迹,指纹清晰可辨——是他自己的血!
四块残片在井沿自动拼合。裂缝处渗出黑水,转眼就将镜面修复如新。铜镜突然变得冰冷刺骨,李玄想松手却发现手指已被冻在镜面上。镜中浮现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某个穿着四品官服的背影。
"李长青。。。"刘乐的声音带着纸页摩擦的沙沙声。他的纸化左臂插入地面,像树根般吸收着地底阴气,"这是。。。你的。。。"
镜中身影缓缓转身。那张脸与李玄有七分相似,却更沧桑威严。最可怕的是,官服袖口露出的左手腕上,有个和李玄一模一样的梅花形胎记!
"不!"老道想移开视线,却被镜中伸出的一缕黑发缠住脖颈。发丝间缠着支金钗,钗尖刺入他眉心。剧痛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二十年前的白云寺,穿官袍的自己将王涣之推入古井。。。贡院密室,七个书生被铁链锁住,自己亲手将桃木钉钉入他们天灵盖。。。某个雨夜,与县令、住持共饮掺了皇姑血液的酒。。。
最清晰的画面是口青铜棺前,自己跪着接过皇姑萧氏的金钗,而她低声说:"以你血脉养龙气,可保江山百年。。。"
"啊!"李玄抱头惨叫。这些记忆与他的认知完全矛盾——明明记得二十年前自己刚入道门,跟随师父云游四方!
铜镜突然炸裂又重组。这次映出的是口古井,穿官服的李长青正在井边刻符咒。王涣之被铁链锁着站在一旁,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李兄。。。你说过只是演戏。。。"
画面一转,是李长青将挚友推入井中的瞬间。王涣之坠落时抓住井沿,指甲在青石上留下深深抓痕:"为何。。。背约。。。"
镜中的李长青流着泪,却仍掰开挚友的手指:"非我负约。。。井下之物。。。比孽龙更可怕。。。"
记忆碎片越来越快:自己将半块青铜面具交给阴兵将领。。。在乱葬岗槐树下埋藏铜盒。。。还有,将某种东西封入自己的记忆深处。。。
"想起来了吗?"铜镜突然发出声音,正是王涣之的嗓音,"你亲手。。。抹去了。。。自己的记忆。。。"
刘乐突然扑上前。他的纸化左臂抓住铜镜,纸质皮肤与镜面融合。《雷祖经》文字流入镜中,将血腥记忆暂时隔断。年轻捕快的右眼血流如注,瞳孔中的青铜棺影像越来越清晰:"道长。。。棺中人是。。。你的。。。"
话未说完,铜镜背面的双鱼纹饰突然活了!两条青铜鱼挣脱镜背,在空中游动。鱼眼处的空缺射出青光,在地上映出两个影子——一个是穿道袍的李玄,另一个是穿官服的李长青!
"双生命格。。。"刘乐念出浮现在纸化左臂上的文字,"一体。。。双魂。。。"
铜镜突然将所有画面吸入,重新变回四块残片。最后消失的是王涣之的声音:"三日之后。。。皇陵。。。完成。。。约定。。。"
李玄瘫坐在地,冷汗浸透道袍。那些记忆碎片仍在脑海中翻腾,与现有记忆激烈冲突。最令他恐惧的是,两种记忆都无比真实——仿佛真的有两个人格共存一体!
刘乐的纸化左臂恢复原状,但皮肤下的《雷祖经》文字全部消失了。更可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