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心火和鬼契完全不见后,一直强撑着精神的谢九尘终是抑制不住地吐出血。
鲜血喷溅在堆积的奏折上,将白色的宣纸染成了暗红,好似黄泉路旁盛开的彼岸花,妖艳而凄美。
但他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那些从嘴里溢出来的一股股血沫,晕染着胸前白净的衣服,就连整个身体也开始虚虚实实。
看着自家大人快要魂飞魄散的样子,崔言酌只感觉心瞬间被拧紧。
他连忙扶住谢九尘的肩膀,双指点在他的额头,不断地传输自己体内的异能来维持对方魂体的稳定。
谢九尘已经说不了话,胸膛犹如被斧头劈开般剧痛难抑,耳朵里也灌满了血。
那只想抬起来阻止崔言酌别再浪费精力的手臂忽而垂落下来,再没了动静。
“冥主大人!”
一声激烈沉痛的呼唤惊天动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久久不能平息。
他抱着怀里已然没有了呼吸的人,抹掉那人唇角的血,又轻声叫了一句:
“九尘哥……”
sne特务所。
江楼弃跟往常一样走进所里,而且还是按时按点,头一回没有迟到。
只不过他人刚走到前台,那几个同事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一副副要死不活的面孔盯着他看。
江楼弃实在受不了这突然间怪异的气氛,质问道:
“干什么啊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周嘉翊环顾了一圈周围同事们的眼色,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没……”
对方直接将一叠还没完全改善好的资料扔在茶几上,怒视着几人:
“没还不快去工作!整天就跟农村大妈一样乱嚼舌根,真无聊。”
苏浅拖拖拉拉地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过头问他:
“江所,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只要有人先当出头鸟,周嘉翊立刻就屁颠屁颠地跑回大厅,试探性地提醒:
“比如忘了某些东西,或者人?”
见状,褚知行一阵烦恼,立马伸手拉住了正要过去的西诺?格里菲斯:
“冥主大人的命令你们都不听?”
西诺?格里菲斯眯起双眼打量着不远处的男人,低声道:
“听啊,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不能在江所长面前提起他……”
“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我记性好着呢,能忘记什么?”
说完,江楼弃顺势坐在后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着水。
周嘉翊连忙坐在他旁边,“你是不是跟谢老师吵架了?然后你惹他生气了?”
“谢老师……”
江楼弃咬着塑料水杯,仔细回忆一遍,对他们紧张的表情感到困惑:
“谁?我有认识叫谢老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