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灲子安悠悠醒来,入眼的是乌云遮月的夜空,不见半点星光。
&esp;&esp;这是哪?
&esp;&esp;失神片刻,灲子安环顾四周,看样子,这里是一个农家小院。
&esp;&esp;身后是三间泥土砌成的茅草屋,篱笆制成的栅栏将院子围住,几个农具零散地摆在栅栏边,院落中有一个石磨,一张小桌。
&esp;&esp;石墨旁躺着一男一女,他们脸色惨白,双眼圆瞪,没有丝毫生机。
&esp;&esp;这些该死的贼人,竟然随意杀害凡人……灲子安嘴角抽动,心里升起的火气冲散了他对自身安危的担忧。
&esp;&esp;目光转动,落在桌子上。
&esp;&esp;桌上摆着一盆清水,旁边放着配对的茶壶与茶杯,茶杯上冒出丝丝热气。
&esp;&esp;看了两眼,灲子安收回目光,看向院门处。
&esp;&esp;在那里,绑架他的人或站、或坐。
&esp;&esp;三个穿着凉快的妖女互相打闹,时不时地看他一眼,脸色娇羞,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esp;&esp;粗犷汉子席地而坐,啃着不知哪里来的烧鸡,吃的满嘴都是油。
&esp;&esp;见灲子安看过来,吸允了一下手指,示威地抖了抖鼓鼓的胸肌。
&esp;&esp;粗鄙……灲子安嗤笑一声,闭目凝神,尝试调动体内灵力。
&esp;&esp;“不用白费力气了,没到四品是破不了我下的封印。”
&esp;&esp;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进他耳中。
&esp;&esp;灲子安睁开眼,闻声看去,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矮小,长着络腮胡的男子。
&esp;&esp;他记得就是这个人偷袭他,将他禁锢住的。
&esp;&esp;这时,长脸男打开院门,走了进来,吩咐众人道:“都出去守着。”
&esp;&esp;说着,长脸男瞟了一眼灲子安,冷笑一声,率先离开了。
&esp;&esp;众人领命,一个个从院子里退出去,三个妖女临走前还向他抛媚眼。
&esp;&esp;灲子安视若无睹,打量起周遭的环境,思索着脱困的办法。
&esp;&esp;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要尝试,况且,他还有一个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的保命手段。
&esp;&esp;这时,院子外的一片水田地中,一个头戴草帽的中年男人身影,落在灲子安眼中。
&esp;&esp;中年人在夜空下,赤着脚踩在水田地里,身上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稻秧。
&esp;&esp;他弯着腰,一手挎蓝,一手插秧,熟练的动作与农夫无异。
&esp;&esp;只是他身上的服饰很是华丽,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辛苦劳作的农夫。
&esp;&esp;过了一会,中年人随手将篮子扔到一边,踏出水田地,向院子走来,沾满泥水的双脚留下一道道脚印。
&esp;&esp;进入院子后,中年人来到桌子前坐下,用桌上的清水洗了一下手,之后将水盆放在桌下,一双污浊的脚伸进水盆。
&esp;&esp;“这些农活许久不干,已经生疏了。”
&esp;&esp;中年人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笑了笑,继续说道:“回不去了,再也体会不到丰收的喜悦。”
&esp;&esp;随后中年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皱着眉头道:“凉了。”
&esp;&esp;装模作样……灲子安轻哼一声,走到桌子的另一端坐下双臂环胸,面色平静道:
&esp;&esp;“你是这伙人贼人的首领?”
&esp;&esp;中年人笑了笑,放下茶杯,温声道:“领着他们混口饭吃罢了。”
&esp;&esp;灲子安嗤笑一声:“你所谓的混饭吃就是干这种龌蹉的勾当吗?”
&esp;&esp;中年人脸上笑容不变:
&esp;&esp;“灲公子当真是胆识过人,身陷险境还有心思与我探讨礼义廉耻。”
&esp;&esp;灲子安轻哼一声,眯眼道:
&esp;&esp;“休要再说废话,城中的灵煞阵是不是你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