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专员和局长同父,但不同母,两个人年龄差了一百多。”寅峰向苍庸解释,“与其说是兄弟,不如说是生死大敌。”
“这么夸张?”苍庸有些诧异。
“局长家里有背景,但不稳固。是局长后来崛起了才让一家子日子变得好过的。”寅峰说,“那段时间局长在特研局摸爬滚打,没有回过家。”
“杨专员的工作似乎还是局长给找的,一开始局长想让杨专员进特研局,但局长的父亲死活不同意,硬塞进了特安局,地位不高,局长也照顾不到。”
苍庸有些明白了:“他们不敢把这个专员放在局长手底下?”
“嗯,局长还有一对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弟妹,当时局长看上了自己手底下一个青年才俊,想要给自己妹妹牵个红线。局长的父亲那儿推三阻四,时间一长,局长起了疑心,回去了一趟。”寅峰说到这儿,略微停顿片刻。
苍庸接茬:“局长的妈妈和弟弟妹妹出事了?”
“嗯,不知什么时候去世的,已经走了几十年了。”寅峰摇头叹气,“特研局的精英,被耍了那么多年……局长把他父亲和继母都杀了。”
苍庸一震。
“他们给不出局长想要的答案,不论有罪没罪,都被杀了。除了这个已经进了特安局的弟弟,其他的一个都没留。”
“特安局派这个专员过来,就是来恶心局长的。”寅峰说,“局长没法直接对特安局的人动手,就利用你的茶,给他自己出出气。”
苍庸陷入沉默。
他记得寅峰也杀了自己的父亲,寅峰又是因为什么呢?
剧本对寅峰的这一段过往打上了马赛克,除非苍庸主动挖掘,不然寅峰的行为就永远都会是一个秘密。
苍庸低下头。
寅峰问他:“被吓到了吗?”
“没,我就是在想事。”苍庸说。
寅峰伸手拍了拍苍庸的后脑勺,算是安抚:“想什么?”
“大家都父母双亡的,咱们特研局有家庭特别美满的员工吗?”苍庸抬头询问,“献祭父母不会是咱们进特研局的硬性指标吧?”
寅峰:……
苍庸现在属于名义上的父母双亡,寅峰和局长都是亲手刀了自己至亲的狠人。
“别想太多,特研局里家庭美满的员工还是挺多的。”寅峰又拍了拍苍庸的头,苍庸头发确实很软,很好摸。
“那我们属于倒霉蛋?”苍庸又问。
“是啊,咱们是倒霉蛋。”寅峰笑得很无奈,“好了,下班了,你先走吧。”
“我先走?您不跟我一起吗?”
“我还有事,你跟冯冲先回家。”寅峰挥了挥手。
“部长你要忙起来了是吗?”苍庸以为寅峰是要和那位专员商量大事,“要注意分寸哦,别让局长不满意,局长会给你穿小鞋的。”
寅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苍庸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而寅峰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抽出抽屉,掏出那个毛线球。
他必须搞清楚这个毛线球是怎么一回事。
寅峰带着毛线球去了娃衣店。
兔子女士热情地接待了他,给他倒了热茶,甚至给他拿了一盘小点心。
兔子女士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
寅峰面无表情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了毛线球,摆在桌上:“这个,娃娃。”
兔子女士:?
是她眼花了吗?这个娃娃看起来像个混乱的毛线球,毛线球上面贴了两个塑料片眼睛。
“他是毛线球。”寅峰说。
兔子女士:“哇哦,是毛线球呢。”
“嗯,毛线球。”寅峰点头。
毫无意义的对话。
兔子女士依旧维持着微笑,这是她的习惯,她已经是成熟的兽人了,她面对过无数麻烦的顾客。
她可以处理好这一切的!
“您的娃娃真的很有个性诶。”兔子女士拊掌,“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有风格的娃娃!”
寅峰:“你觉得我很奇怪对吧?”他不是什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兔子女士:“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