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老槐树,像一位孤独的巨人,饱经岁月的沧桑,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
它的树干粗壮得惊人,好似能把天给撑起来,千年来的风雨在它身上刻下了数不清的痕迹,树皮层层叠叠,犹如龙的鳞片,每一片都藏着古老的故事,透着神秘又遥远的气息。
树冠宛如一把巨大的伞盖,枝叶繁茂得很,微风一吹,绿叶沙沙作响,像是在悄声嘀咕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声音轻轻的,却挠得人心痒痒。
白宇紧紧抱着他心爱的白猫,泪水模糊了双眼,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朦胧。
这只猫,打小就陪着他,是他最亲密的伙伴,可如今,却安静地躺在他怀里,没了往日的活泼劲儿,身子也渐渐没了温度。
白猫的死状和前几日路边那只黑猫一模一样,僵硬的四肢,凝固的眼神,还有从鼻孔里渗出来的蓝色粘液。
白宇看着怀里的白猫,心里满是疑惑和恐惧,这接二连三的怪事,让他后背发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拽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小宇,别哭了。”
母亲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一丝无奈,传进白宇耳朵里,就像一阵微弱的风,怎么也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
白宇没吭声,只是把白猫抱得更紧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一滴一滴,砸在白猫的眼睛上,就好像白猫也在为自己的命运流泪。
一人一猫,被悲伤紧紧裹着。
“去埋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吧,那是我们村的守护神,能保护它。”
母亲走到白宇跟前,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就像是在强装镇定,掩饰着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
白宇抬头望了一眼窗外,那棵巨大的老槐树在远处影影绰绰,像一个神秘的黑影。
他点了点头,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抱起白猫,转身走出家门,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村口的老槐树越来越近,白宇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像一只疯狂敲打的鼓。
他突然发现,这棵老槐树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
小时候,他常和伙伴们在树下玩耍,那时的树干笔直,树枝规整,满是生机,可现在,树干变得黝黑,像是被大火烧过,树枝也蜿蜒扭曲,像一条条张牙舞爪的蛇,透着一股死寂的气息,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操控着。
白宇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可还是照着母亲的话,一只手抱着装白猫的纸箱,另一只手拿着铁锹,一步步走向老槐树。
他的脚步拖沓,每一步都带着犹豫和害怕。
他在老槐树周围转了一圈,环顾四周,选了一块没有长草的空地,开始挖坑。
铁锹一下又一下插进土里,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敲在他心上,震得他浑身一颤,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地方格外刺耳。
白宇满心悲伤,泪水不停地流,滴在泥土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泥花,就像他破碎的心。
“嘭!”
突然,铁锹像是碰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震得白宇手发麻。
他心里一惊,手忙脚乱地用铁锹把土刨开,当看清那东西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竟是一个人的头骨!
头骨的颜色已经发黄,上面还沾着些泥土,可依稀能看出,这是一具成年人的头骨。
两个黑洞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白宇,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痛苦和冤屈。
白宇的心跳瞬间停住,一股寒意从脚底猛地蹿到头顶,全身的血液都像凝固了。
他手忙脚乱地抱起纸箱,转身撒腿就跑,跑得气喘吁吁,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只留下那棵老槐树在风中摇晃,像是在嘲笑他的恐惧,枝叶沙沙作响,就像阴森的笑声。
白宇一路狂奔,直到回到家,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跳才慢慢平缓下来。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颗头骨的画面,怎么也赶不走,那黑洞洞的眼窝,仿佛一直在盯着他。
他不知道这头骨是谁的,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老槐树下,可他隐隐觉得,这棵老槐树背后,藏着一个可怕的秘密,一个能把他吞噬的秘密。
“怎么了,小宇?”
母亲见白宇一脸惊恐,满头大汗,关切地问道,眼神里满是担忧。
可白宇却在那担忧中察觉到了一丝慌乱,就像是母亲早就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只是一直在逃避。
白宇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槐树下有人死在里面了……”
母亲一下子愣住,原本关切的表情瞬间僵住,紧接着,脸色变得严肃又哀伤,像是被这句话揭开了心底最不愿触及的伤疤,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哽在了喉咙里。
“小宇……三十年到了……”
母亲声音颤抖,泪水夺眶而出,那泪水里,满是无奈和绝望。
白宇一脸疑惑,他不明白母亲说的“三十年到了”是什么意思,可直觉告诉他,这背后藏着一些他从未知晓的真相,一个足以颠覆他认知的真相。
白宇轻轻走过去,用手抹去母亲脸上的泪水,轻声说:
“妈,自从我回到村子里,就感觉这里跟以前不一样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笼罩着,压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