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病房,昨晚哥哥就有点过分了,腿根不疼了?”纪聿南深吸了一口气。
谢熠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蹭着他的脖颈,被咬破的地方还在出血。
纪聿南毫无防备,只觉得温热混着潮湿贴了上来。
被一片暖意包裹,纪聿南嗓子不自觉收紧,他心头刚才弥漫的钝痛还没消退。
复杂的情感杂糅在一起,他脑子里有些乱。
谢熠好像一根藤蔓绕着他不断地攀爬,他想要躲避,却难以自持地差点拧过他的头,吻上那张柔软湿润的唇瓣。
好不容易忍住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纪聿南把人放在床上后,立刻捡起地上的被子,将人彻底地包起来。
隔着被子,他再次抱住了谢熠。
“要不要睡一会儿?”
谢熠安安静静地被裹在被子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前方。
他的瞳孔依旧无神,连面部的肌肉也只有嘴角在微微地颤栗,纪聿南的心始终悬着,他想要叫医生进来看看,却又害怕再次刺激到谢熠。
“纪聿南,我想回家了。”
谢熠突然开了口,声音一如刚才微弱。
冰凉的手指摸索着抓上纪聿南的胳膊,晃了晃:“哥哥,带我回家吧。”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午间的风吹起搭在垂在地上的帘子,阳光顺着缝隙明晃晃地落进来,照亮了谢熠左手的指尖。
谢熠转身将自己的脸贴着纪聿南的胳膊,感受那和记忆里池春和不同的炙热。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和兰濯说到了编号。
但记忆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他抓着纪聿南的手在意识逐渐脱离自己前开了口。
“编号,编号是身份,就跟身份证一样。”
“有等级,在全球。”
谢熠的意识小沉,大脑忽然变得空白。
“怎么跟小猫儿一样。”
耳朵隐约听到这句话,脸颊被轻轻地捏起,谢熠也不闪躲,反而是伸出手一把攥住了那双作乱的手。
张嘴轻轻地将那根手指含住。
感受到纪聿南猛地一颤,他吮吸得更加轻柔,时不时发出啧啧的水声。
越是炙热,越让他安心。
眼前的人似乎听懂了自己的弦外之音,被攥住的手翻过来,垫着他的脸颊。
声音低沉,喑哑。
“好,哥哥带你回家。”
收到肯定的话,谢熠浑身都卸了力气,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不止一个。
谢熠累得不想去听,索性将整张脸都埋在纪聿南的手掌里。
手臂被人攥住,手背传来刺痛,他只是轻微地哆嗦了一下,在那双陌生的手离开身体时,重新把脸埋在被子里。
他好累,哪怕只有回忆,都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但睡过去前,他仍还记得,自己好像刚才咬伤了纪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