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啥事,我离得远,当时没听清。”
“噢?”
严宁双眼一眯,眼珠转动,看向刘晟,语气森然:
“你老实交代,若有半点欺瞒,后果自负。”
“大人,我若举报那人,能得赏银吗?”
刘晟拢着手,将小市民的贪婪,表现得淋漓尽致。
“大胆!”
“包庇凶犯,还敢索要赏银?”
“再不老实交代,全家便押回县衙受刑!”
两名黑衣捕快出声呵斥,抽出铁尺,上前就要教训刘晟。
“可这榜文不是才贴出来的嘛,之前…”
刘晟缩了缩脖子,一脸畏惧,但还是小声说道:
“我们哪知那人,是凶犯?”
“你说的有理。”
严宁止住两个黑衣捕快,认真看了刘晟一眼,心头不由轻“咦”了一声。
眼前这少年,约莫十六七岁,但身材高大,臂长掌宽,模样周正。
虽是一身粗布衣,却没有乡人的土气。
而且,还练过武,且略有小成,不比旁边几个城门卫差!
这就越发可疑了!
要知道,练武消耗巨大,光是吃这一项,一年最少二三十两。
这一大家子也就普通农户,如何供得起?
作为悬镜司总旗,大小案子查了上百起,经验丰富,只一眼,就察觉到不对。
但他脸上没有表露丝毫,只笑了笑,道:
“若能提供凶犯线索,酌情赏银一百到五百,榜文上,白纸黑字写着的。”
刘晟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大虞律上还白纸黑字写着,官吏贪墨六十两以上,就剥皮揎草呢,一个两个不都活得好好的?”
严宁脸色一僵,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少年话虽刺耳,可句句都是事实。
两名捕快皱眉,只觉得这少年在指桑骂槐,脸上有些挂不住:
“严大人,何必和这贱民啰嗦,直接拿了,回衙门打一顿板子,什么都招了!”
“就是,再耽搁下去,那凶犯怕是要逃了。”
说着,便要绕过严宁,上来捉拿刘晟…
“啪啪!”
下一刻,两人就被打翻在地,脸上各自印着个鲜红的鞘印。
“悬镜司做事,没你们说话的份。”
严宁眼中煞气毕露,慢吞吞地说道:
“再有下次,你们可试试…某家长刀锋利乎。”
两捕快心下骇然,爬起身后,彻底老实。
“你且道来,某家承诺,若线索有用,赏银足额发放。”
严宁上前一步,直视刘晟,压迫十足:
“可你若是消遣本官,便是包庇凶犯,与犯同罪,举家连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