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兕吸了吸鼻子接过家伙什,这么短的时间情根深种是不可能深种的,她就是气不过!
原本身为蛊侍,虽说比不上蛊婆,可地位也是很高的,在族中不说一人之下那也是地位高高的,结果就因为蛊神和龙神蛊的事儿,谁都能给她脸色看。
士可忍孰不可忍!
她想去瞧外头的世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不容易逮着个看得顺眼的,还有许多奴仆捧着的好货,结果还被骗了,这叫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其其格也没功夫去哄她,没直接在这地方收拾她就算给她留了脸!
不过西兕干活还是挺认真的,那一下下的手劲儿,绝对是把棺材板当高羽来收拾了。
小姐俩都不是弱女子,捣鼓了一会儿还真给她们搞开了一条缝,西兕每年都会积极参加族里的捡骨装罐罐活动,熟门熟路的将手里的锤子往棺材板下头一塞,留出一道大缝散味儿:“这里头有什么?”
其其格心头火热,眼睛往头顶一瞟,示意她看:“蛊神回来了,龙神蛊也要回来了。”
“娘啊”
西兕瞪着眼睛,却因为身高不如她,没瞧见公蛊,但其其格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骗她,不由得心头火热起来。
蛊婆的日子不好过,她们这些蛊侍更不好过!
若是这两种蛊都能找回来,那以后在各个寨子里,她们不都得横着走?
那她还出山去做什么?
就在这山里头作威作福就够她享受的!
其其格脸色依旧不好,她已经在琢磨回去要怎么惩罚这丫头了:“一会儿老实些,别给我搞出什么岔子来,不过一个瘦鸡崽似的男人有什么好?咱们族里随便拎一个出来不比他强?”
她们用西殴族的方言肆意交谈,完全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去。
高羽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不止是听不懂,说起来叽里呱啦度还快,吵人的厉害,他冷冷瞪了旁若无人的两个女人一眼,眼神瞟到其其格腰间的葫芦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感受到他的眼神,西兕后槽牙磨得咯咯响,干脆招呼着其其格把棺材板掀了,这一掀可不得了,还真被高羽猜中了,里头还真有一具内棺!
她们俩撬过的棺材板不少,这里头还有一层的可就少了,其其格一看就晓得这东西不一般,密密麻麻的蜂窝状孔洞,大大小小毫无规律,颜色有些古怪,玄底,银白斑驳,叫人看不出其材质。
西兕没见过这样的棺材,手有些痒痒,用扁铲在上头轻轻敲了一下,出金属碰击的脆响。
“别乱动!”高羽从她们脸上看出了不对劲,扑过去将人推开,旋即嘴里出呢喃:“陨石,这是陨石!”
没有防备之下,西兕被他推得身子一歪,手抓着外棺才没摔倒,可手里的扁铲却划到搁在边上的锤子,那锤子原就放的不稳,这么一碰更是直接往里掉进了棺椁之中,恰好砸在那不知什么材质的内棺上。
“你疯了吧?”西兕刚站稳,没好气的上去就要踹他,却再次被护卫们拦了下来,这一回她可不怂,冲着其其格一挑眉,拍拍腰间的葫芦便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谁知突然一声石头炸裂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高羽出一声怪叫:“裂了?!怎么会裂了?!”
其其格抓葫芦的手还来不及往下拽呢,耳边就响起一声巨响,而后脸上、头上,乃至手背上同时传来一股刺痛,尤其是脑袋上,疼的跟被人用石头砸了似的,她忍不住龇牙咧嘴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耳边传来西兕的尖叫和护卫们慌乱的脚步声,她想看清楚生了什么,可边上的灯盏都已经灭了个干净,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见。
她只好一边呼唤西兕的名字一旁按着直觉往外跑,耳边时不时能听到赵善他们的说话声,都在询问生了何事。
等众人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黄肠题凑,刚好和赶来的江上弦、崔辩叙二人撞上。
外头有光,江上弦一眼就瞅见她脸上的血痕,眼睛都快皱成三角了,扫了一眼赵善等人,一个个倒是好好的瞧着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出什么事儿了?”
赵善看到她又捂着鼻子,这回是真急了,难得毫无文人形象的挠头拍腿:“我们正忙活,其其格那儿突然就炸了,也不知她们干什么了,你这鼻子怎的又开始了?这回又是什么?崔沂,咱们得赶紧出去,江大娘要是继续这么淌血,肯定得出事!”
他也是看过几本医书的,虽说只是闲时翻两下消磨时间罢了,可也知晓正常人没有这么流鼻血的,这一路流了几回了?
别给流成人干咯!
更何况,江大娘流鼻血又不是什么好兆头!
每回流鼻血都得生点状况,这一路都几回了?
他这小心脏实在是受不住这折腾!
崔辩叙也想快些出去,可这地方除了他们进来之时的那条去殉葬坑的道之外,压根没有别的路能走,要怎么出去?
“没事,我还能”怕小崔心急,江上弦赶紧表示自己能坚持到革命胜利。
谁知其其格却突然开口,眼神中的怒气叫人不可忽视,只见她对着高羽破口大骂:“谁让你乱动的?鬼鬼祟祟跟着我们也就算了,这时候还添乱!不想活了就自己往刀上撞,还能非叫你活着不成?非往石头上碰什么?”
石头?
“什么石头?”
这个节骨眼突然听到石头,江上弦就感觉要坏事:“里头不就一具内椁么?”
高羽方才离得近,被那炸开的石头砸在脸上,此时已经处于半晕状态,脑门上正不停往外流血,眼神迷离的循着声音的方向,却只能看到一片猩红。
他的护卫手忙脚乱的给他涂着止血散,心中正焦急,听到这话更是不快,其中两人直接拔出长刀冲着其其格凶狠无比道:“大胆!区区山野妇人,竟也敢对晋王殿下无礼!仔细尔等小命!”
“谁怕谁?哼!”
西兕脸颊上被划了几道口子,此时满脸是血,头也乱糟糟的,像一只愤怒的小鸟,手又往腰上一拍,挺了挺胯:“我倒要看看,是皇帝老儿的儿子厉害,还是我这蛊虫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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