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哥,您别光顾着我表姐,好歹也带我去见见真人,沾点福气嘛。”
木乔囧囧回头,这小子又开始装傻充愣了。
霍梓文清冷的目光再一次冷冷扫过,如两道寒星,看得沈亦儒打了个冷战,但抓住木乔的手坚决不肯放开,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暗中较着劲。
木乔左右都挣脱不得,心中大窘,这俩小子,怎么跟小孩子似的斗起气来?这城楼上还这么多人呢,让人家瞧着似什么话?
人家瞧得都挺欢乐,没人上前干涉。
平心而论,果哪天在某个适合的时候,木乔不介意给几位美男分别牵着小手漫步一二,但绝不是象今日这般,拉拉扯扯,丢尽颜面。
好容易来到玉衡道长面前,这老道不说劝和,反而看乐子,“大过节的,无须多礼,你们兄妹姐弟好生乐一乐吧。”
木乔顿时恶向胆边生,劫了这老道的财去!
似是老天终于听到木乔的心声,救星出现了。忽闻丝竹之声响起,众人皆敛声伏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左右手同时松开,又同时抓着木乔往地上扯,似是怕她反应不过来,在御前失了仪态。木乔趴在地下,左右埋怨,这俩小子使的劲儿太大,害她跪得重了,膝盖生疼。
一番免礼平身的虚套排场之后,今日的重头戏终于开始了。
花灯焰火,如玉树琼花,将这一方夜空装点得如仙境一般。
坐在高楼上的皇上,离木乔这些人还是有不短的距离。楼前垂着珠帘,瞧见里面明晃晃的一片,珠光宝气,富丽堂皇。说心里话,木乔觉得从自己这里过去行刺,还是有不小的难度,不过皇上的命忒值钱了些,小心些也是应该的。
皇子们全都进去了,外面的看客们也赏了几案,可以跪坐下来,有茶水点心供奉。
玉衡道长甚有面子,可以登堂入室,但霍梓文却不愿入内,只留在外面,将木乔拖在身边,随他一起观灯。
一张几案只有两个位,沈亦儒好容易抢了个他们旁边的空位坐下,却也隔了些距离,只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边。
霍梓文才不管他,故意当面抓起木乔的手,压低了声音,骂个不休,“傻瓜,你怎么跑这个是非之地来了?”
“是母亲……”木乔刚张口解释,霍梓文就把她堵了回去,“装病你不会么?”
这……木乔缺乏斗争经验,还当真没想起来了,呐呐的答,“下回我就知道了。”
“还有下回?恐怕这回的关就不是这么好过的!”
似是为了证明霍梓文所言不虚一般,时候不长,有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寻人,“请问哪位是索光弼索大人家的夫人?皇后娘娘宣您和索小姐过去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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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世到今生,木乔都不觉得自己是人胆小鬼,虽然没见过多少大世面,但起码的镇定还是有的。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听说一国之母要见她,却委实有些提不起气来。
大家又不熟,无缘无故要见她干嘛?十有没啥好事。看着往日在家总是高高在上的万氏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木乔就更没底气了。
能打个商量,不去的么?
忽地,霍梓文起身,低声看了她一眼,“莫怕,我随你去。”
看着他清冷的双眸,木乔一颗心莫名就安定下来,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只要他肯出面,木乔就觉得不用太担心了。
沈亦儒瞪着眼睛看着二人,一双圆眼气得发亮,但偏偏无可奈何,有霍梓文跟着,总比让木乔一人进去让他放心。
于是,他只能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端起面前的酒水一口饮尽,却把自己呛得咳个不停。
木乔还以为是要她走进大堂,接受众人的目光,却没想到,小太监将他们从一处偏门引入,想来是个私下的会面。
霍梓文不便再跟,安抚性的看了她一眼,自进大殿寻他的老师兄了。万一有什么事,他说话不顶用,玉衡说话还是有几分份量的。
木乔定了定神,随万氏进入一间更衣室,见一位头戴凤冠的中年女子端坐于此,虽然年纪不轻,但保养甚好,眉眼之间还保留着六七分年轻时的风韵,甚是美丽。
木乔再没见过世面,总也知道瞧这身打扮。除了当今的皇后韦氏再不作他想。
见她身边不过站着几个宫女太监,算不得多大的阵仗,木乔心里一松。随万氏上前拜见。
韦皇后很是温和,给万氏赐了个座,又叫木乔上前。握着她的手来细看。
她的十指纤纤,柔嫩如婴孩。尾端两指蓄着长长指甲,戴着甲套,那细碎宝石在灯光中闪闪烁烁,明灭不定,象无数极小极小的镜子,全方位多角度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木乔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战战兢兢接受着她的审视。
半晌。韦皇后才淡笑道,“这丫头果然生得好,怪不得连玉衡真人也赞是个有福的。”
木乔不敢答话,万氏赔笑谦逊,“那是老道长抬举了。”
“抬举也得瞧人当得起才行。”韦皇后忽地微叹,“本宫娘家的大侄儿一向体弱,从前也替他算过一卦,说是须得找一个福缘深厚的女子压一压才好。奈何家兄早些年前,便给他聘了郭太师家的女儿为妻,如若不然……”
她展眼看着木乔。似是极其遗憾。
木乔只觉似是给人兜头泼了盆雪水,凉透了。
皇后娘娘是在给她提亲?她说的娘家侄儿岂不是韦家那个大公子韦翰庄?木乔是见过他的,他的生母也出自索氏,有同她相似的眼睛和雪白皮肤。但他已经下聘了。那这意思是让自己去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