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楼的东家是兰陵萧氏的一个旁支子弟。
她看了账目,二年内修葺了不下十次。
可谓靡费到顶。
毕竟大明宫修得都没有江平楼修得勤。
“开间酒楼是真的能发家啊。”江锦书感慨道。
“毕竟官府都去那里备宴,有这么个标杆,别人能不去么?”齐明之讽笑道。
“可惜没有什么实质证据,要不然真想把那些官吏都抓起来挨个鞫问,到底这江平楼有什么迷魂汤,让他们一个个儿趋之若鹜。”
“是女子。”江锦书失神道。
“光看应白氏的女儿便已然能看出,江平楼的舞姬都是绝色佳人。”
“绝色女子在身侧,自然没有人能拒绝。”齐珩轻声道。
“能将这么多貌美的女孩子聚到一起,也是不容易。”江锦书无意道。
“可,一个旁支子弟便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吗?若是有官府的人做帮手呢?”江锦书突然看向齐珩。
“陛下,臣不辱使命,尹意找到了。”白义在殿外高声道。
齐珩看向下位跪伏的女子,多日逃难,衣衫已然破旧,面色枯黄,全然看不到当初的模样。
“给这位姑娘拿些水和点心。”齐珩道。
尹意腹中饥饿不堪,见到糕点,便抓着直接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
江锦书看她如此吃,欲言又止。
待一碟糕点全部用尽,齐珩才道:“尹意,对么?”
尹意点了点头,齐珩又道:“你不要怕,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你只要从实道来即可,也不必怕任何人,朕是天子,如有冤屈,朕为你做主,你只需从实。”
尹意在听到“天子”两字后,抬起了头,原本如枯井般绝望的眸子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张了张口,声音似是被烟熏过,十分难听。
“我”
尹意眸中有泪,道:“我,是姊妹间唯一逃出来的,江平楼的火不是无心,是他们故意放的。”
“你继续说。”
“我是溧阳县人,是不小心被拐子迷晕了,才到了这江平楼来。”
“溧阳,那你的双亲难道没有发现么?”江锦书轻声问道。
“双亲?”尹意听后反笑。
“没了,当我被江平楼东家看上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然被判好了死刑。”尹意含泪讽刺道。
“原本东家只是做的酒楼生意,可后来欲壑难填,他不仅要钱,更要权。”
“权无非是财与色,是以东家暗地里寻绝色美人,拐子便是东家的走狗。”
尹意将自己的伤疤刨开来,缓缓诉说。
“他们,不光把目标放在贫苦之家上,甚至还有官宦人家。”
“贫苦之家算是好摆弄的,若是官宦人家,他们便会举家灰飞烟灭。”
“官宦人家?难道他们不会上告么?”江锦书道。
“上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