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少年冷漠以对。
“我回答了你标本瓶内容物,你应该谢我。”徐栾提醒他。
“谢谢。”江橘白现在只要一想到徐栾的目的是什么,他连长一些的句子都说不利索。
徐栾手指从江橘白的耳垂滑到了江橘白的下巴,他未经江橘白同意,几乎是粗暴地用指关节顶开了对方的两瓣唇,用指关节,既能保证可以打开江橘白紧闭的唇瓣,又不至于如指尖那般锐利。
鬼祟手指细长,看着江橘白瞪大的恐惧的委屈的表情,满意又享受地在对方口腔里转了一圈。
好软,好滑。
全车的人都好像看不见少年狼狈的反应似的,他们都专注地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景物。
徐栾抽手离开时,江橘白趁车身晃动,装作身形不稳,一本资料直接用力扇在了徐栾的脸上。
江橘白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资料书,看了眼徐栾,“我不是故意的。”
徐栾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
他知道少年就是故意的。
从镇里回江家村,一路上几乎都有人家,唯一有一段路,马路两边没有人烟,树林拥挤。
冬日的太阳耀眼肃冷,打在车窗上,远远的,江橘白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中年妇女不停挥手拦车。
车里大半的人都探头往外看,再把头缩回来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江橘白却在疑惑,这么冷的天,这个女人为什么穿着裙子?
大巴车车轮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它在距离女人还有十多米的位置停下了。
司机将车门打开,双手攥紧方向盘,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我找人,谢谢。”女人上了年纪,但身材很好,凹凸有致,穿着一双凉鞋,踏上车时,鞋跟敲得很清脆好听。
江橘白注意到,她鞋跟在前,鞋尖朝后。
少年脸色顿然煞白。
他咽咽口水,看向徐栾。
女人手拿着一张照片,她黑洞洞的眼睛梭巡着车上众人,无视全车人的抗拒和惊恐,她从第一个座位开始询问起。
“请问你见过这个学生吗?她是我的女儿。”
“没、没见过。”
“好吧。”她开始问下一个。
前座的奶奶扭过头,声若蚊蝇地提醒江橘白,“不管她说什么,你就说没见过就行了。”
女人很快就来到了奶奶面前,奶奶双手狂摇,“我没见过我没见过。”
女人脸上滑下两道红色的眼泪。
她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豁口,往外汨汨冒着乌黑的血,在白色的裙子上形成一道不停往下流淌的瀑布。
她拿着照片,送到少年眼前,“请问你见过这个学生吗?她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