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黎雅博哑声说。为了让她意识到这点,他忽然皱眉,捏开她的下巴,狠狠吻住她,舌尖不讲道理,直接钻进她的嘴里,不顾她的震惊,带着掠夺的深吻,蛮横搅乱她所有的呼吸。
痴缠而强势的舌吻让方咛呼吸不过来,他吻肿了她的嘴,接着滚烫的唇又接连落在她颤抖的下巴、柔弱的脖颈、暴露的锁骨,以及她胸前的水晶和碎钻。
喝了酒的男人好像比平时更重了,方咛推他,黎雅博却有些生气她这时候还在拒绝他。
他的心都已经被剖开了,她就一句都听不进去吗?
泄愤般的,剥开她华丽的抹胸,黎雅博朝她锁骨下左边最柔软的肌肤一咬,而她的心脏就在那个位置。
酥麻的痛感让方咛颤抖,脱力的指尖碾皱他的衬衫。
他淫|靡而虔诚地埋在她的月匈前,明明前一刻还是个强势的男人,这一刻却好像变成了一个依赖母乳的孩子。
他执拗地不让方咛回房间,就要和她待在这里。
好像他们回到了旺角那家不起眼的婚纱店,那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满目琳琅的婚纱,还有以为他们是新婚夫妇的店员,以及他跟她。
在她的颤抖中,他紧紧拥着她,用醉意下残存的清醒,眷恋地吻上她的耳尖和发鬓。
他的胸口发闷,好像被巨石重压。
“从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我向你道歉,不论你原不原谅,从今往后,我都会尽力弥补你。”
“……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爱这个字,他说的那么断续和狼狈。
这场赌局、这个人,一切都是那么始料未及,黎雅博后悔了,也彻底认输了。
他还记得,六年前的婚礼,当誓约完成的那一刻,父亲掀开她的新娘头纱,在她的额前落下郑重的一吻。
那时候她脸上那单纯而幸福的笑容,让他觉得刺眼。
可现在,鬼使神差的,黎雅博学着父亲当时的样子,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吻在她的额头上。
“你真的醉了……”
面对这样的黎雅博,方咛无措至极,只能反复强调这一句。
“我很清醒。”
黎雅博也反复地说。
即使醉了,他也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干什么。
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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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清晨,值班的佣人才发现,太太和宿醉的先生竟一夜都待在试衣间里。
佣人发现时,先生已经彻底睡死在了太太的怀中,而太太则睁着眼,静静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双眼空洞,看起来一夜未眠。
方咛抬眼,开口,嗓音干涩,让佣人帮忙扶先生回房去睡。
等发酸的腿稍微好了一些,方咛换下穿了一夜的婚纱,起身离开试衣间。
“太太……”
方咛拒绝了佣人的搀扶。
“我没事,我去洗个脸。”
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前这个脸上毫无血气的女人,方咛抬手,狠狠往自己的脸上甩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