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是用的是繁体汉语,一看就知道是google的。不过李玩并不打算回复,一旦回复后,在整个过程中他要是回得慢一点,或是干脆不回了,爱德华肯定又要伤心,以为自己讨厌他了,又不理他了。
总之敏感的孩纸最是难伺候了,有时候大大咧咧也有大大咧咧的好啊。
他又随手翻了翻以前的短信和通话记录,只有麒麟和爱德华两个人的,知道这个号码的目前也就他俩。早些年李玩虽然去了世界上很多个多家,认识的乌七八糟的人简直多不胜数,可真正有联系的却是少之又少,除非他主动联系对方。
将手机放回抽屉里,回头见莫格一直在旁边看着自己,身体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挪都没挪一下,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李玩以为他又在吃醋,都懒得解释什么了。
“怎么?”
“没什么。”莫格别开脸,面上浮现出一种极少见的落寞神情,不过转瞬即逝。
“怎么突然忧郁了?我回来你不高兴?”李玩懒懒地靠在枕头上,翘起二郎腿一摇一摆。
莫格脱了鞋子也准备到床上来,想到还没有洗澡,便又将腿放回去。他一直都有轻微的洁癖,若是一天不洗澡就总觉得浑身不舒服,连觉都睡不好。
“怎么这么说?你回来我当然高兴都来不及。要去洗澡吗?”他站起来,问。
李玩摇摇头:“不洗,老子身上是干净的。”
“那跟我去洗洗脸?”
李玩拉开衣服露出圆鼓鼓的肚皮,刚才那剩下的一半蓝莓酱果子饼也全都进了他的肚子。“老子现在还饱得很,不想动啦,等老子休息一会儿再去。”
李玩自从回来后,就又恢复到满口老子老子地叫了,不过那要比叫“亲爱的”听起来好多了。莫格靠过来温柔地摸摸他的头,道:“好吧,可别睡着了啊。”然后转身去浴室了。
李玩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啦啦的模糊水流声,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爬起来掏出莫格外套里的手机,开始翻里面的记录。
在今天这么重要的节日里,他连一条问候的短信也没有收到,哪怕是一两条带阿谀奉承意味的。
电话簿里果然只存了寥寥几个号码,家里,司机,助理,保镖,姜铭远。至于其他工作上的联系,李玩知道所有找莫格谈公事的都要先通过他的三个助理通报,所以莫格的私人号码也就电话簿里的这几个人才知道。
李玩突然意识到,莫格长这么大,如今在h市的名头也是响当当的,却连一个推心置腹的朋友也没有,也从未听他讲过有关朋友的事。
这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仔细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
莫格是个男人,从小就有点沉默寡言,可以说他整个人都是被套在一个名为“家族”的模具里长大的。李玩跟他闹,他除了说“不是这样的”以外,根本不知道如何长篇大论地解释。
他认为自己既然已经否定,那么就足以说明整件事情了,还需要什么解释呢?
他也不可能像个女人一样整天悲春伤秋挂在嘴上,他有苦有累,有伤心或开心,有激动有沮丧,这些全都只习惯于藏在心里,从未对别人抱怨过一个字。
而且李玩估计莫格是觉得以前自己帮他帮得太多了,不想让自己瞧不起他,觉得他没用,也不想别人让在背地里说他一遇到什么事还老让情人去帮着解决,所以现在他就是抱着种“他一个人就能完美解决一切”的心态,有啥事都想瞒着自己。
而莫格不仅没有朋友,甚至连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也没有。说得严重点,除了李玩外,他根本就是连一个可以好好说话的人都无。虽然这些都是他自找的。
而且除了莫夫人外,莫格的直系血亲已经一个都不剩了,之所以死死卡着李玩不放,或许也是因为害怕寂寞。
寂寞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它无形无踪,却有着你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会驱使你去做一些你之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会让你堕落到之前无法窥见的肮脏深潭之中。
这一点李玩深感体会。
那么刚才莫格看到自己发短信,是因为感到了寂寞吗?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蛮恶心的,莫格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平时都快忙成陀螺了,哪还有那个闲心去寂寞?又不是那什么午夜寂寞饥渴的少妇。
想着想着李玩就觉着有点困了。这时候莫格正好洗了澡出来,他掀开薄薄的眼皮儿瞧了眼,未说什么,也下床洗洗涮涮去了。
刷了牙,用冷水冲冲脸,站在镜子前用毛巾擦干脸上脖子上的水珠,完毕。
李玩忽然又想到刚才麒麟在短信里说的话,忍不住伸手捏捏自己这张小嫩脸,冲镜子里的人满意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果然你才是最帅的啊!”他点点头,自言自语道。
再回到卧房的时候,莫格已经坐在床上等他了,见他过来,忙掀开被子示意他躺进去。李玩乖乖窝过去,让莫格给伺候着脱了衣裤,只留一条裤衩。这是他每天晚上睡觉的习惯,若不是为了配合莫格的习惯,他本来连裤衩都不想穿的。
刚才冲了凉水,困意也冲没了,躺在床上又睡不着,想着爬起来打打游戏吧,感觉一般游戏都没什么挑战性了,看电视吧,估计又都是些张灯结彩欢欣鼓舞的节目,想想也实在没趣。
莫格也睡不着,他这段时间的连续熬夜和早起已经打乱了原先的生物钟,不熬到凌晨两点的话基本上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