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的担忧。”李湛沉声道,“朕已向父后表明心意,父后没有意见。至于大渊,有泫儿。”
虞策的声音有一些颤抖,“可那些大臣”
“朕不是父皇,父后也不是当年的太后。”李湛道,“朕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不需要你护着。”
“朕知道,你从来都不需要旁人相护。”李湛极淡地笑了笑,“可朕就是想这么做。”
虞策叹了口气,“皇上这是何苦。”
“为你,甘之如饴。”
虞策轻笑一声,“蠢货。”
两人没再说什么。一阵夜风吹过,宫灯的火苗忽明忽暗,最后倏忽一灭。黑暗中,虞策感觉到李湛到气息逐渐变得不稳,笑道:“皇上还不放开我,是不是想对我做什么?”
李湛顿了顿,“确实。”说完,他便把虞策抱起,压在堆满奏本的桌案之上,深潭般地双眸一眨不眨地锁着身下之人。
虞策揶揄道:“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曾教训过我,两者非夫妻却行周公之礼,是为淫乱,不知皇上还记不记得?”
“”
“问皇上话呢。”
“记得。”
“那皇上还不把我放开?”
李湛这等正人君子自然受不住虞策的讽刺,纠结再三,正要起身,却被虞策一把抓住了龙袍。“你是真的蠢。”
李湛连自称都忘了,皱着眉道:“我”
虞策看着他,咬牙切齿道:“李湛,你若负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湛胸口一窒,俯身吻住虞策的唇,“我定不负你。”
……
一阵窸窸窣窣声后,虞策察觉到李湛似有些不寻常,问:“怎么了?”
李湛道:“朕很紧张。”
虞策不相信,“可你看上去明明很沉稳。”
李湛笑了笑,握住虞策的手将其置于自己的心口,“那你来看看,朕有多紧张。”
虞策醒来的时候,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躺在龙床上。在龙床上和君主翻云覆雨的臣子,纵观大渊数百年史,也是独有他一人了。
身上被折腾得酸痛不已,虞策想起某人说自己“紧张”的模样,不禁冷冷一笑,某人紧张是真,但做起来还是不管不顾的,特别是在桌案上的两次,他感觉自己的腰都快废了,好在他不是娇贵的女子或是哥儿,否则能不能起床都是个问题。
枕边人不知去向,虞策忍着酸痛下了床,“皇上?”一开口,虞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在整理散落一地的奏本。
李湛把刚刚捡起的奏本放好,“你接着睡。”
“我睡不着。”虞策道,“这些事为何不让太监来做?”
李湛:“举手之劳。”
虞策若有所思,“难不成奏本上沾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李湛轻咳一声,目光有几分躲闪,“没有。”
虞策走到李湛身旁,随手拿起一本奏本,只看了一眼奏本的署名,弯唇笑道:“如果这位安西节度使知道皇上曾经与臣在他的奏本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