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副宗主这是要修无情道喽。”
剑修们喊着没劲,嘻嘻哈哈地跑远了。
兰山远刚好从帐里出来,问泽遗坐在树下擦拭剑柄。
通判被打理得干干净净,发出愉悦的嗡鸣声。
“师兄————”
他抬起银蓝色的眸,借着修士们都在别处歇息,远远地朝着兰山远喊。
“就现在去喝酒,你看行不行?”
醉意
“师弟是想好去哪了?”
“就去之前宁康待的凤来酒楼。”
四下没人也不用端着,问泽遗笑得眉眼弯弯:“那家酒楼菜还不错,而且指不定能瞧见说书人或者戏班子。”
南疆里头酒楼饭庄不少,可能请得起戏班子,做菜又扎实的酒楼,他这外来人也只知道凤来一家。
而且凤来酒楼有单独的包间,方便等酒过三巡后,他问兰山远些不能让外人听的事。
“师弟喜欢听戏?”
“也不是。”问泽遗道,“只是有戏可听,总比没得听好。”
“好。”兰山远温温柔柔地应下,“记得少要些酒,你不适宜饮酒,我也不胜酒力。”
等得就是兰山远这句话。
问泽遗面上不显:“我听师兄的。”
反正到时候多点些,兰山远也管不住他。
开个阵法,从南疆偏远山林到热闹市集,也就是一眨眼的事。
“酒楼会开到很晚,可市集过会就收摊了。”问泽遗提议,“若是师兄不累,我们先去集内逛会?”
“行。”
兰山远自不会拒绝。
他施了术法,让外人瞧不见问泽遗一头醒目的银发,也认不出他们二人的身份。
他取了身上挂饰,简单换了件青衫。问泽遗则是临走前着急地套了件蓝白相间的云纹常服,两人都穿得颇为低调。
不用倚仗长袍和易容遮掩,问泽遗的脚步愈发轻快。
市集里氛围热闹,比过节前后少了卖傩面、木雕和藤编的摊位,多了些卖吃食和农具的小贩。
上回卖给他面具的摊位早已不知所踪,一模一样的地方换成了个卖蜂糖的少年,扯着嗓子吆喝。
西南物产丰富,靠着山水吃饭的百姓在水草最为丰茂的季节,面上都是喜气洋洋。
“之前生病没过上节,今天也算补了遗憾。”问泽遗拿着一盒同少年买的蜂蜡,收入纳戒之中。
他向来喜欢收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无论是凝固时呈现出罕见深琥珀色的蜂蜡,还是些带刺的,皮硬得可以砸死人的野果。
术法没改二人的面容,卖野果的少女抬起头瞧见问泽遗的脸,两颊顿时变得红扑扑的,像是山上的柿子提早熟了。
懂礼貌又不狮子大开口还价的俊朗青年,自然能让人生出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