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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行回京(第1页)

钱嬷嬷之前是盯着福顺楼的,可那边一直也没什么起眼,眼看着都要垮台了,因此她也没再盯着了。

这会儿被秦氏突然问起,心里不由得一突,又想到江宴舟没来磨银子,就更不安了。

但嘴里,钱嬷嬷却故作轻松地说:“那福顺楼哪是一般的人开得起来的,夫人您真的是太看得起二公子了。”

钱嬷嬷了解秦氏,而秦氏又何尝不了解钱嬷嬷,见她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问题,便知道她定是没尽心的。

“钱嬷嬷,你也是跟在我身边的老人儿了。”秦氏冷冷地看了钱嬷嬷一眼,又道,“缺钱还是缺人,你可以说,但不能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都是奴婢的错。”钱嬷嬷“扑通”一声跪下了,然后战战兢兢地说,“奴婢真的一直有在瞧着,就是在二公子成亲后,见他也不怎么出府,且府里事多,奴婢便松了些。”

秦氏听着没有说话,可越是这样,钱嬷嬷越觉得度日如年,又磕起头来:“求夫人再信奴婢一次,奴婢明日一早就去那福顺楼门口守着。”

秦氏的脸色这才略微和缓了些,又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嬷嬷起来说话!”

钱嬷嬷瞟了一眼秦氏,知道她说的不是反话,这才小心翼翼地扶着桌子腿儿爬了起来。“倒也不必明日一早便去,酒楼哪有那么早开张的。”秦氏沉默了一下,才又道,“调过人专门儿去盯着,每天进了多少人都给我数得清清楚楚的。”

钱嬷嬷哪有不应的,她现在只怕秦氏不让她做事。

本心堂却晚晚静静的,江宴舟看自己的书,苏唱晚忙活自己的书、画和账本,直到又一场雪下了下来,天也越来越冷了。

苏唱晚恨不得长在床上,练字都得到榻上去。

但江宴舟却依旧每天坚持起来习武,已经不包括练剑了,打拳什么的也来一套。

“江宴舟,我觉得你这样盲目地练不是回事,你是不是得请个师父回来比较好?”苏唱晚窝在被子里看着一脑门子汗进来的江宴舟。

看到这样的江宴舟,苏唱晚都觉得外面不是下雪,而是出大太阳。

“请个师父?”江宴舟的目光有些躲闪,却看向苏唱晚,“你怎地不起来爬啦了?不是要夏天三伏,冬练三九的么?”

“什么爬,那叫五禽戏,我在这屋里就可以练。”苏唱晚撇了撇嘴,好奇地却是江宴舟为什么不愿意请师父。

后来让丹朱出去一打听就明白了,江宴舟小时候进修的师父是江侯爷,说是天天挨打,估计对“师父”这两个字已经深恶痛绝了,所以后来即使侯府又给他请了武师,却被他赶出了府。

也不知道江宴舟现在有没有后悔。

秦氏为了自己慈和的人设,前日就让小丫环过来传话,说天儿冷,苏唱晚早晨不用过去请安了。

这一点,苏唱晚是真心地感激秦氏,这么冷的天,如果蒙蒙亮往润泽院走一趟,自己估计又会再病一次。

不管是真病还是假病,苏唱晚已经做好了躺床上的打算。

可能秦氏也是怕这个,所以才传话过来,苏唱晚只看结果,来而不往非礼也,她让绿晴在她绣的那些绣品里挑了个抹额给秦氏送了过去。

“二少夫人,您看看,我绣花还是有用的吧。”绿晴得瑟道。

“那是那是!”苏唱晚赶紧应道。

“二少夫人也没说你不该绣,芙蓉绣庄哪个月不拿了上好的布头子给你做东西。”丹朱在一旁道。

“我也没说什么嘛。”绿晴噘了噘嘴,又对苏唱晚道,“就是……二少夫人,想到要送去给侯夫人戴,我就不大乐意。”毕竟她是很用心绣的。

苏唱晚不禁笑了,这要是别的丫环,还什么不大乐意,只怕是荣幸得不得了。

丹朱对于绿晴这心直口快的习惯都是服了,也亏得她遇到个好主子,这若是在别家,早就打发去做洒扫了吧。

“有你挑的份么?难道让二少夫人自己绣?”丹朱瞪了绿晴一眼,那才更恶心人。

虽然苏唱晚没说,但上次江宴舟挨的那顿鞭子,难道不是侯夫人挑唆的么?如果不是那样,苏唱晚也不会跟着挨一鞭。

这仇,丹朱不信苏唱晚不记在心里。

“反正送了她也不会戴,随便挑个,别叫人说我们失礼便好。”苏唱晚懒懒地回道。

都是假来假去的事情,精不精心的结果都一样。

正说着,江安过来了,说是大公子回府,侯爷请二公子去一趟前边儿。

江宴舟在书房看书,苏唱晚叫了个小丫环带江安过去。

看着江宴舟出了院子,苏唱晚倒好奇起来,江宴行回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为什么要把江宴舟也叫过去?难道自己之前的猜测真的成真啦?江宴行有了莫大的战功,江侯爷是故意叫江宴舟过去扎心的吗?

但等江宴舟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

“大哥说他回来是给边疆押运冬衣的,这次冬衣的采购颇为紧张,估计得忙上几天。”江宴舟道。

“那为何叫你去?”苏唱晚看着江宴舟。

“父亲让我跟着大哥跑一趟,我不乐意,拒了!”江宴舟懒懒散散地说。

苏唱晚看着江宴舟躺在榻上那个别扭样子,想着估计另一边不是被踹了,就是被抽了。

“你为何不愿意去?”凭苏唱晚对江宴舟的判断,他这段时间应该对战场是有向往的,毕竟看了那么多书,哪个热血小伙子受得了。

再说押运被服这种事情又没有危险,见见世面有何不可。

“你知道这次负责被服的人是谁?”江宴舟问苏唱晚。

“这我如何得知。”苏唱晚自然是摇头。

“是你大伯!”江宴舟的唇角露出一抹笑,“你那大伯就不是个好的,这么个有油水的差使,我可不信他会不动手脚,想拉我上船,没门儿。”

苏唱晚不禁无语,这是你爹让你去的,又不是苏之国。

不过同时,苏唱晚又惊讶于江宴舟对苏之国的判断,他凭什么就断定苏之国会动手脚。

“我大伯会有这个胆子么?”苏唱晚是真的有些迟疑的,动军需可是要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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