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景拜见主母。”张均景作揖,余光瞅见张琪宏不满写在脸上,离家时抄的家伙仍旧在手里。
张均景夺过张琪宏手中的东西,一脚踢张琪宏小腿,张琪宏被迫跪下。
“琪宏年幼,望主母见谅。”张均景眼露警告瞪不服气的张琪宏,厉声道,“还不快向主母道歉!”
张琪宏咬牙低头,“主母,我错了。”
冯吟目光疏离颔首。
“步嬷嬷,将准备好的见面礼给他们吧。”
张均景看到上好的砚台,再次作揖道谢。
冯吟见他们兄妹三人就心烦,随便说几句话后,叫步嬷嬷打发人走。
岑昂禹突然道,“娘子,阿娘最近费心劳神,均景兄长的婚事就交给你来操办。”
张均景跨过门槛的脚步停顿,心口仿佛被攥紧一般,微微用力吸口气,行若无事地健步离开。
“婆母,成亲可是大事。”孟时惜放下筷子,羞怯道,“儿媳从未张罗过这样的事,万一搞砸,敬国公府脸面有损。”
冯吟正想赞同孟时惜,耳边响起岑昂禹冷漠又暗含嘻笑的声音。
“娘子是我的正妻,今后重要的宴席只会多,不会少,趁阿娘精力充沛,能给你指点一二,你多多练习。”
“成亲之事岂能玩笑?何况事关敬国公府的脸面。”孟时惜不想接这烫手山芋。
“有我阿娘在你身后帮衬,你怕什么?”
岑昂禹一眼就看透孟时惜的心思,他偏要孟时惜站在张均景对立面,与他好好看看张均景是个什么东西。
冯吟见他们气氛奇怪,出声打断两人之间暗中涌动的较量。
“时惜,你尽管放手去做吧,一个庶子的婚事算不上大事,搞砸了就搞砸。”
孟时惜勉强地挤出笑,暗自白岑昂禹一眼。
岑昂禹仿佛看不到孟时惜满脸不情愿,打一勺鱼肉倒入孟时惜盛菜的碗里。
“娘子放宽心,我亦是在娘子后头看着,若有什么事,我帮娘子扫干净尾巴,不漏掉一条漏网之鱼。”
孟时惜呲牙道,“呵呵~”
岑昂禹这个天杀的王八羔子!算盘子都蹦到她脸上来了。
岑昂禹用完饭回书房。
“大人似乎很开心?”戍渠疑惑望了望岑昂禹。
岑昂禹立刻收起嘴边的笑,冷声道,“太傅那边的人收拾干净了?”
“干净了,太傅此刻没有察觉到孤本是假的。”
戍渠笑嘻嘻递上书。
“大人,物归原主。”
岑昂禹垂眼瞥书名,“这《山野经》的孤本,我珍藏多年,不曾给外人看,这一次便宜了张均景。”
孤本若是假的,张均景那厮不上钩。
岑昂禹将孤本收好,拿起案卷继续处理公务。
这会,清琴满腔怒火向孟时惜告状,生动地演绎戍渠如何绊倒欺负她。
孟时惜双手撑住乱成一团的额头,“头疼啊,可恨的岑昂禹!非得跟我过不去!”
“小姐,姑爷如此在意您一言一行,会不会对您动心了?”清琴睁大八卦的眼睛。
“他心的确动了,不过是杀心,恨不得把我架在烤架上!”
孟时惜揉了揉眉心,“敬国公府今日发生那么多事,好像少了谁。”
她闭上眼睛想了想,突然拍桌而起。
“清琴,敬国公人呢?该不会被岑昂禹埋了吧?快叫阿竹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