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录玳就是在场说这句话最合适的人。
若是没有之前盛沁蕊的事情,玉录玳很乐意帮马佳·吉萘这个忙。
毕竟是盟友,成全马佳·吉萘的思子之心何乐不为?
但此时,玉录玳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总觉得自己若是开了口,于某些事情上,便是自己有理有据也会清洗不干净身上的疑点。
玉录玳倒是要看看,自己不按着常理出牌,能不能将此事的始作俑者钓出来。
希望此事马佳·吉萘只是耳根子软被人利用,而不是主谋或从犯,不然,她就不仅仅是放弃一个盟友这麽简单了。
玉录玳不说话,其他人没有资格置喙皇子的去留,殿内便安静了下来。
玄烨看向玉录玳,玉录玳知道他的意思,但她就是不接茬。
别看康熙现在希望她给个台阶给他,等旁的变故发生的时候,他就只会记得她出口的那些话有疑点。
玉录玳便一脸无辜回望玄烨,想着不行就直接告退得了。
横竖太子花粉过敏的事情与她没有干系,康熙也不会让她插手调查此次事故的来龙去脉。
浑水蹚到这里,她还没有沾到分毫,全身而退也是使得的。
玉录玳漫不经心想着,玄烨已经哄得太子睡着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只有守在太子身边才能放心。
但太子花粉过敏的事情还没有定论,万一再次过敏,到时候还能不能如这次般安然无恙,谁都不能做出保证。
是以,他必须先把太子花粉过敏的始末查个水落石出,才能放心回来陪伴太子。
一行人便移步到了乾清宫正殿。
此时,去取记档本的孟青衣和梁九功都回来了。
孟青衣将记档本交给梁九功,打了个千退了出去。
梁九功呈上记档本,规矩侍立在侧。
玉录玳说得那样斩钉截铁,玄烨自然是相信的,但为保险起见,他仍是翻开记档本查阅了起来。
玉录玳也不恼,康熙当下就查清楚了才好呢,免得没有解了疑虑,往後想起这事又质疑她。
玄烨见记档本果然如玉录玳说的那样,一应确定会出现在家宴的事务都是有她和负责之人签字确定的。
便是不会写名字的,也按了手印。
所以,玉录玳说的都是真的。
那麽,太子的花粉过敏与家宴无关的话,会与什麽有关呢?
这就只能将贴身伺候太子的宫人喊过来再次审问了。
然而,宫人说的与秦香纱说的一般无二。
家宴仍旧是造成太子花粉过敏的最可能的场合。
家宴的布置都还在,玄烨便命梁九功带人去查了,确实是没有发现有什麽能散发花粉的物件。
如此一来,事情便陷入了僵局。
正在这个时候,梁九功吩咐将盛沁蕊押去冷宫的青年太监又带着盛沁蕊来了乾清宫。
梁九功是真恨自己从前打这人後脑壳打太轻了。
都什麽时候了,还拿这起子上不得台面的人来烦扰万岁爷,是嫌命长吗?
青年太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打了千後便开始禀事:“皇上,盛庶妃说她有要事上禀。”
“说是,说是与三阿哥有关。”
若不是这句话,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违逆皇上的旨意,将人又带回乾清宫的。
玉录玳眉心一跳,她之前就跟司琴说起过盛沁蕊这个人。
那个时候,她是怎麽说的来着?
“她若只是想攀附,事情就简单多了”。
瞧瞧,让她说着了吧?
这盛沁蕊怕一开始针对的人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