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混入献舞伶人的队伍中应当也不只是为邀宠吧?
还好被她及时揪出来了!
只是,花粉过敏的人是太子,怎麽盛沁蕊却是扯上了三阿哥呢?
玉录玳不解,便安静站着,等着事态的发展。
盛沁蕊被重新带到御前。
“皇上,嫔妾有罪,罪在不赦!”盛沁蕊不求情不讨饶,先往自己身上安了罪名。
“你对三阿哥做了什麽?”玄烨的声音里带着上位者的压迫与怒意,盛沁蕊承受不住压力,直接跪伏在地上轻轻颤抖了起来。
这模样看上去极为可怜。
但铁石心肠的玉录玳想得却是:大冷的天就穿着献舞的单衣,不抖才奇怪呢。
同样铁石心肠的还有玄烨。
他才不管盛沁蕊冷不冷呢,保成已经受了苦,他要三阿哥平安。
“朕没功夫听你说废话,若你继续顾左右而言他,那就上刑!”
闻言,盛沁蕊再不敢耍什麽手段,但正如玉录玳所思,天实在冷,她穿得又实在少,于是她说话的时候便有些抖抖索索的。
“皇上,嫔妾在家中时曾听闻孩童不能吸入花粉。”说到这里,她便装作寒冷打起了寒噤,话语自然就中断了。
她如今能得到的消息有限,但如今钮祜禄妃在乾清宫,皇上的脸色又这样难看,那就说明,她们之前的计划已经顺利进行了。
如今她要做的,便是将事情扣死在玉录玳的头上。
想到这里,她便做出蓄力後吐出一口的模样,继续说道:“嫔妾家中有一位族叔极为精通侍弄花草。”
“几日前,他托人送了好些冬日盛开的牡丹花进宫给嫔妾。”
盛琴蕊看向玉录玳,说道:“就是嫔妾跟着荣贵人去您宫里请罪的那日。”
“那日,嫔妾在永寿宫里说起了此事,钮祜禄妃娘娘便说冬日牡丹盛开倒也算是奇景。”
“嫔妾见娘娘兴致颇高的模样,便说要将牡丹花进献给娘娘。”
“t可娘娘却说,这牡丹花该有更好的去处。”
“那个时候,嫔妾没有听明白,只嫔妾身份卑微也不敢多问。”
“之後,惠贵人来了,说要和娘娘品鉴新料子,嫔妾便跟着荣贵人离开了。”
“之前说到牡丹花的时候荣贵人是在场的,我们二人便在宫道上说起了此事。”
“荣贵人对牡丹花很感兴趣,问了好几次。”
“嫔妾便说也送荣贵人几盆。”
“之後,嫔妾便回储秀宫拿了几盆牡丹花送给了荣贵人。”
“待得第二日,便有面生的太监将牡丹花从嫔妾居住的房间搬走。”
“噢,他们还说,是奉了钮祜禄妃娘娘的口谕来搬花的。
“既是钮祜禄妃娘娘示下,嫔妾哪里敢有置喙?”
盛沁蕊眼中含泪,声音里满是委屈:“嫔妾人微言轻,被娘娘选中安排献舞只能遵从。”
“却没有想到会落得个被贬入冷宫的下场。”
“一想到钮祜禄妃娘娘在後宫横行无忌,嫔妾忽然想起小儿不能吸入花粉之事。”
她捂着胸口做出惊惧的模样:“嫔妾被陷害至此,那之前好心带嫔妾去永寿宫的荣贵人会不会被迁怒?”
“那些牡丹花,会不会进入了乾清宫,放到了三阿哥的寝殿中?”
盛沁蕊叩首,殷切说道:“嫔妾位卑,不敢与钮祜禄妃娘娘争锋,□□贵人何辜?三阿哥何辜?”
“还请皇上为他们做主,肃清宫闱啊!”这话说的条理清晰,情真意切,若被陷害的人不是玉录玳,她都要信了。
可如今,她只冷眼看着盛沁蕊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
也不知道,她们的算计哪一环出了问题,中了花粉这招的不是三阿哥而是太子。
玉录玳看了眼御案後的玄烨,啧,那脸漆黑漆黑的,都没眼瞧。
盛沁蕊恐怕还以为玄烨这番黑脸是对着迁怒了荣贵人,算计了三阿哥的她吧?
殊不知,她这颠倒黑白的指控才是让玄烨黑脸的关键。